第35章 墨兰和墨克

人员去别人的地盘上捉妖？”

    “哎，老大，我就是想，这启明山二郎神庙的地盘这么大，东郭洪雁那么不起眼一个人，法力又那么弱，二郎神庙压根就没时间管到他头上——”墨克声音减弱，但是咬字仍然清晰，“老大，你就是太，太，太，太，畏，首，畏，尾，了……”

    “你个混账！”墨兰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墨克疼得龇牙咧嘴，翅膀都张了起来，墨克看得越发来气：“看你这个不长进的难看样子，修了三百年了还没成完整人形，你也就比许多手好些，比人家枝芽还不如！你把琢磨这些事情的时间花在修炼上，早就升地仙了！”

    “蝙蝠怎么难看了，我就喜欢蝙蝠的样子！我才不要变成人形！”墨克小声嘟囔，墨兰一时语塞，他原是指墨克修行到现在完整的人形都出不来，被墨克这么一说，倒像是他看不起蝙蝠的出身了。

    想起这孩子身世凄楚，不忍心再打他，假装听不到，背过身去。

    旁边的章鱼怪许多手幽幽地叹了口气，青牙部里也只有这墨克和千面狐祝倾城敢这么跟墨兰说话。前者他怀疑是墨兰的私生子，后者他怀疑是墨兰的姘头——虽然祝倾城是个男的，但许多手在墨兰手下待了十几年，没见他近过女色，有理由怀疑他好的就是那一口。

    墨克见墨兰背过去，以为他已经被说服，默许了，便兴奋道，“老大，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那巡山捕风者入了我的局没！”

    墨兰心想：这孩子总要自己吃点亏，才知道长进。便没拦他，由他去了。

    墨兰仰头看看天上的下弦月。算算他在西海龙王陆上行宫待的日子，已经有两千多年。

    西海龙王行宫的各种暗道里，还流传着墨兰靠圆滑世故、溜须拍马上位的传言。

    这并不奇怪。墨兰的青牙部不乏强将高手，但却是獠牙七部中关系户最多的部门。从白耳鼠枝芽，到章鱼怪许多手，再到蝙蝠精墨克……今天在启明山算是扎堆了。

    墨兰表面上冷漠，但在獠牙七使中其实是最好心肠，落了个溜须拍马的名他虽意外，但也不是很在意。

    他擅长幻影术，在其中浸淫了数千年，便知这世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介怀太多根本毫无意义。不过，他以为西海龙王只给他塞人，但不知西海龙王给每个部门都塞过人，只是他耳根子软，獠牙七使里数他最好说话，一来二去，敖润在他那里碰的钉子最少，一有人就往他那里推。

    这些左塞进来一个、右塞进来一个的关系户，办事不力，隔三差五捅点篓子，就足够让他擦屁股擦上一段时间。

    他倒也没什么怨言。墨兰最难得的一点就是不贪心，青牙部在他上位成为青牙使之后，慢慢攀到了獠牙七部的第三位，逼迫银牙部和绯牙部的屁股都往下挪了一挪，几乎是獠牙七部建立以来唯一得到上升的部门。

    他心知自己能在獠牙七使中坐稳第三，或许就是因为他对敖润来之不拒：獠牙七使中没有哪一个不是能力突出、一呼百应的狠角色，但却没有哪一个像他的青牙部，改变了獠牙七部两千年的格局。

    青牙部的“关系党”中，大约只有墨克一个没什么来路，他就是墨兰在一次出任务时捡到的一只小蝙蝠，血统上和他一样，都是祖籍在万象国北方巨剑森林里的叶鼻蝠，严格地说并谈不上是远房亲戚，只是幻成人形之后，在西海龙王行宫中和其他人比起来，他们两人的特质显得尤其相像，免不了引人遐想，他懒得解释，便也说墨克是他的远亲。一来二去，连墨克也信以为真。

    不过，墨兰受到西海龙王敖润的格外器重，还另有一项特别之处。

    那就是“探宝”。“探”——说得好听是指侦查，其实更确切地说，乃是指“囊中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