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哥,我去帮你吧,你不是说我做菜好吃么?”
慕容雪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你在这儿陪我娘说话吧!”说罢转身离去。
没多久,慕容雪端上一大盘食物,有风干肉,藏族血肠,奶渣包子,羊羔肉,还有一壶青稞酒。
关雨晴大感意外,“慕容大哥,这都是你做的呀,你太厉害了!”
阿碧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叹道:“这些年,都是雪儿照顾我。你俩要是不嫌弃,就多待些日子。我儿稍长一两岁,你们以后可以兄妹相称。”
几人闻听,甚是欢喜。
阿碧叹息一声,潸然说道:“我像你们这般大,正在姑苏燕子坞,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故乡的景色,我再也看不到了。”说罢眼里滚出两行热泪。
慕容雪急忙放下筷子,轻轻扶着阿碧肩头,惊惶说道:“娘,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等你病好了,孩儿就带你回江南。”阿碧顿感欣慰,含泪点点头。
吃过晚饭,慕容雪安顿好关雨晴二人,又伺候娘歇下,看看天色已黑,悄悄拿着药罐子,来到山丘下。
在河边双膝跪倒,解开衣裳,露出左臂,对着天空虔诚的三拜九叩,恭敬说道:“弟子慕容雪,因娘亲病体沉重,别无良策医治,求神明保佑,赐我娘亲痊愈!”说到此处,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拿出匕首在胳膊上用力一戳,已有二寸之深,然后将匕首一旋,割下一块肉来,又赶紧把那块肉放进药罐子里,然后用白布把臂膀扎好,又磕了几个头,把脸上的泪痕擦净,这才穿好衣服,端着药罐子回到房外,在那里熬药。
关雨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不由泪洒衣衫,伫立良久。
过不多时,慕容雪端着熬好的药送入房内,喊了几声娘,没有回应,走近床前,阿碧脸色苍白,已含笑而逝。
慕容雪大惊失色,呆在那里,肝胆俱裂。许久,喊出一声“娘!”哭着跪倒在地,药罐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关雨晴何如霜听到声响,赶紧跑来,见到慕容雪放声痛哭,知道他娘已亡逝,想想刚才谈笑还在耳边,都忍不住落泪。
慕容雪抹抹眼泪,抬起头,良久凝视着娘亲,泪水又夺眶而出。关雨晴轻轻走到他身后,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
“你俩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陪陪我娘。”
慕容雪伏在娘的身旁低泣,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朔风凛冽,慕容雪背着娘亲遗体走了四五里路,把娘亲和父亲葬在一块,又大哭了一回,悲恸之声,不绝山谷。
回到毡房,慕容雪在娘亲枕下拾到一封信。
上面写着:“吾儿,娘已经时日无多了,虽然你已经长大,娘还是放心不下,娘舍不得你,娘给你带来太多拖累,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娘要你坚强的活下去,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大燕皇族的血液,你爹没完成的事还要靠你来完成,复国,是你的宿命,你不可以忘记。你的姑姑是大理的王妃,她叫王语嫣,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她,带着传国玉玺作为信物。吾儿,善待自己,善待你身边的人。娘亲绝笔!”
慕容雪看完,泪水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