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懂得了明哲保身。如果今朝动乱在所难免,她也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合适的阵营,躲避危难。
况且,今日不同当年,当年她年幼无知只是一心逃难,如今身边有了阿理和夏荷晚,还有一个叫她颇为挂念的皇帝侄子,杜暖又多了想要保护的人。
一直走出去好远了,街边的行人越来越稀少,微凉的秋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杜暖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打起精神直奔回寒冥观。
招魂引的功课她暗中做了许久,这一阵子难得清闲,她也趁机摸清了那老头的踪迹,常住的客栈、常去的馆子,她都叫人一一勘察过了。杜暖本想等着中秋之后,完颜朔青放松了对她的管控后,再去找那老头算一算账,可是今日之事又叫她提起心来。
事不宜迟,趁着还没到夜半,她该想办法与那老头会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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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暖换了夜行服,只叮嘱了阿理替她守好房门,便悄无声息地从后窗离去。
寒冥观到长宁街的后街并不远,杜暖心急,腿脚也轻快了起来。
之前暗卫给她踩过点的落竹客栈早已闭店,店小人少,只有第三层的阁楼里还闪着灯火。
杜暖笨手笨脚地从隔壁茶楼的屋檐攀上去,勉勉强强地扒在瓦片上,曲着腿一步一步地向着客栈的窗下挪着。多亏没人看见自己这一副蛤蟆样子。她叹了口气,她向来怕高,此时腿肚子已经有些打哆嗦了。
啪。一只瓦片被打着哆嗦的蛤蟆腿踹下楼去,脆脆一响,惹得街对过小平房里传出一声叫骂。
哧溜。打着哆嗦的蛤蟆腿险些踩空,滑下去半步,给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包着头巾的脑袋伸出些汗。
还有不到一尺的距离了。杜暖深吸一口气。
“嗤---”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杜暖条件反射地向上一窜,牢牢地扒在那阁楼旁的烟囱上,本来就不结实的瓦片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对面小屋里又是一阵骂骂咧咧。
杜暖稳住身子,又惊又怒地回过头。
让小爷康康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在偷笑?!
只见那狗东西连个正脸都没叫她看清,一个飞身便跃上另一个房顶,身体轻盈地像一只鸟,只在淡淡的月色下留了一抹黛色的影子。
少侠好轻功!杜暖忍不住留下羡慕的泪水,随即便将注意力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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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露着光的阁楼只有一扇破窗,窗纸稀破,连蜘蛛网都被秋风吹的七零八落。杜暖最恨蜘蛛,圆肚子八个腿儿,闪闪的小眼睛嘟噜着一大堆,看着就恶心,帝京的还好些,不过是些无毒的灰蜘蛛,南疆的蜘蛛个个都花里胡哨的,又恶心又吓人。
蜘蛛就罢了,窗子里飘出来的一股股霉味儿和酒气混在一起,也熏得她直皱眉,这老头怕是穷得很了才住在这样的地方。
杜暖心中碎碎念着,她嫌弃地从窗户钻进去,趴在隔板上看着下边。
正是老头和他的两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