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买完排骨的朝戎带着汪树他的仆人们满安宁县地转,先后去了木匠铺和铁匠铺药店等地方……
一个时辰后,悠了半个安宁县的商铺摊位的朝戎,被汪树拖去了安宁县最大的临水茶楼。
茶楼临水而建,因此取名“临水”,是休息放松的大好去处。
汪树被朝戎累得够呛,待茶上桌,一口气灌了半壶。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看着对面的朝戎,神情一言难尽。他发誓,下次再也不和长缨去采购了,这比被卓淑怡追着绕一圈安宁县还累!
相比于汪树,朝戎跟个没事人一样,拿了个身前放着的糖炒栗子剥壳。
“长缨,你不累吗?”汪树话说得有气无力。
“还行。”朝戎抓了把栗子给他。
“你这一上午又是买菜又是买鸡的,真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汪树说着,把下人手里的笼子拎上桌,逗弄里面的几只鸡仔。
“总是要吃饭的嘛!”朝戎说道,想起一事,“汪树,市集的棚位还有空置的吗?”
“这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回去问我爹,准给你弄一个出来!”汪树专心于刚找到的乐趣,头也不抬,“不过长缨,你要是真和云大哥他们一样出摊挣钱去了,那我以后找谁玩去啊?”
“你除了玩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朝戎也学了回芸娘。
汪树连逗鸡的乐趣也没了,身体往后靠去,面色发苦:“不啊,我爹早给我安排了教书先生,但那老头说的东西都无趣的很,烦闷至极。”
“那我这有个能让你学得更快乐的方法,要不要听听?”朝戎挑眉,笑得有些诡异。
“快说快说!”汪树来劲了,立马直起身。
“既然在家学无聊,不如去念私塾。”朝戎说
闻言,少年眼里的光芒瞬间暗如死灰:“长缨,你可饶了我吧,我连县里的学堂都没去念,更别说是私塾了。”
“和兄弟一起上学,总比你一个人面对先生来得有趣。”
“兄弟?哪个兄弟这么慷慨愿意和我一起赴死啊?”汪树焉焉地问道。
朝戎用栗子壳丢了他一下:“除了我这么仗义,还能有谁!”
“你?”汪树震惊,看着朝戎,欲言又止,半晌无语。
“哈哈……哈哈哈……”两人无言相对了会,汪树突然爆了阵笑声。但听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长缨,我知道你仗义,倒也不必如此。”
朝戎默默看着他,知道汪树在笑什么。慕长缨要上学,对深知她品性的人来说无异于看见母猪上树,稀奇!
“笑个屁!”因读书被质疑多次,朝戎也有些火气上头,爆出句粗鄙之语,又丢了汪树一个栗子壳,“你去还是不去?”
“去、我去,我肯定去!既然长缨都浪子回头,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汪树笑够了,冷静下来,拍开腿上的栗子壳,喝了杯茶。
“读书又不是让你打仗。”朝戎睨了他一眼。
汪树对她的言辞折服。
“虽然本质上也没什么差别。”朝戎又幽幽地加了句。
“咳咳咳……”汪大少爷被一口茶给呛着了。
旁边的仆人对朝戎能说服汪树心甘情愿的上学深表佩服,决定将此事告知他们家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