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尔回来了。”
沈馥笑着打招呼,“燕柳师兄。”
眼前少年宽带束腰,红衣端艳,穹苍弟子人人都穿的丹锦服偏偏穿在他身上多了三分灵动。只是想起他无法修习灵力,燕柳心中一叹,如此少年真是可惜了。
“师父今日可有寻我?”两人一同朝内走去,沈馥随口问道。
“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燕柳一敲额头,“尊主便是差我去寻你的,尊主该沐浴了。”
沈馥脸一黑。
她来这穹苍也近半月了,就从未见过一个女弟子。她打听了打听才知道原来君珩因为容貌太过招人之故,曾被女弟子大半夜‘偷袭’过,虽未近得他身,但这一举动仍然使他十分震怒。直接下令将女弟子全部赶出了穹苍,自此之后山上清一色男弟子,甚至连女婢都没有。
整个穹苍都知道,君珩有厌女症。
沈馥现如今也只能庆幸自己当时穿的是男装,要不然君珩别说收她为徒了,没一掌拍她身上就算好的。
当然了,作为一个乖巧可人的徒弟,她不是不愿意天天伺候君珩沐浴,她是出于对她师父的关心,担心君珩承受不起她的服侍而折寿。若是有可能,她十分愿意为他寻一个他满意的侍浴婢女。
她斟酌了斟酌道,“燕柳师兄,那件事后君……师父他真的从未和女子接触过吗?”
“倒也不是。”燕柳顿了顿,“只不过这事儿你还是别问为好。”
见他一脸认真,沈馥识趣的没有追问。
既然不是完全的厌女就好,那他就还有的救,替他找个女婢既方便了她,还能治好他的怪症,一举两得。
云雾缭绕间,沈馥乖巧的跪坐在温泉边,手指在肤色莹白线条流畅的肩颈处轻重适中的揉捏。
狗腿一笑,“师父,您觉得这力度合适吗?”
君珩合着眼应了一声,“尚可。”
尚可可不行,沈馥手指用力一捏,果然君珩眉头微皱,沈馥忙道,“师父恕罪,弟子下手没轻没重,不然弟子明日下山去为您找一个专门侍候您沐浴的人吧……”
君珩转过身,湿漉漉的头发擦过她的手背,额间血玉闪着红芒,温泉雾气蒸腾,模糊了他淡漠的双眸,“怎么?逢尔不愿意侍候为师沐浴?”
你才看出来啊!
“师父哪里话,侍候您那是弟子的荣幸,只是弟子想着术业有专攻,专业的肯定比弟子做得好。”
君珩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沈馥按捺住激动,“弟子办事儿师父您放心。”
“只不过你刚来,对于穹苍的财政状况可能还不甚了解。”君珩问她,“知道穹苍为什么叫穹苍吗?”
沈馥随口开了个玩笑,“哈哈哈哈,总不可能是因为穷吧。”
“孺子可教。”君珩称赞道。
沈馥笑声卡在嗓子眼里,笑不出来了。
“所以为了穹苍的长远发展考虑,我私以为专业的不如免费的。”
沈馥最后还是毫无感情的恭维了一句,“……师父高瞻远瞩,弟子真是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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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朗朗,花草寂寂,整个穹苍都笼罩在温柔的月光下。
“逢尔。”
沈馥将手上抹布摔在桌上,走至他身前,咬着后槽牙道,“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君珩斜倚在窗下雕青凤的木榻上,身后窗户大开,月色溶溶,凉风习习。
“太热了,给为师扇扇。”
这小子还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可看出她是白捡的徒弟了,就可她一个人使唤!要不是想着刺探敌情,她来这受他这份鸟气?
沈馥一边想一边拿起蒲扇给他一下一下扇着风,扇一下骂一句,几十下都不带重样的。
忽然君珩又从一层薄衫换成了一身裘衣,看着她打扇的手,眉头微拧,“你想冻死为师?”
骨节如竹的玉指一点,指着那边的床榻,懒洋洋道,“太冷了,去,给为师暖暖。”
“什……什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没读过二十四孝?”
说着,君珩忽然站起身,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她头顶,沈馥猛然抬头。
男子缓缓低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
沈馥有些懵,只能尽量后仰着脖子,“你、你要干嘛……”
他忽然笑了,凑近她的耳廓,像是蛊惑,“算了,还是我与你一同暖吧。”
“啊!”她猛地向后一仰,像是摔下了悬崖,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沈馥猛然惊醒。望了床帐好一会儿她才惊疑不定的拍了拍胸口,肯定是最近被君珩欺压的太厉害了,她才会做这种梦。
第二日君珩又唤她‘逢尔’的时候,沈馥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晚上的梦,暗自翻了个白眼。
“师父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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