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立,将电话拨给监视者:“今天的事不要再告诉我了。”
“那么……”
“如果需要打电话,请夫人打过去好了。”
“Mary说夫人不适合打电话。”
千红咬牙说:“我也不适合。你就这么告诉Mary好了。”
丢下新砌的、一口未动的茶,千红逃也似的跑出门去。茶房老板在后面跟伙计唠唠:“这女的神经病吧?刚给砌上茶,她又跑了。当真是免费的茶不心疼啊?”
伙计说:“算了吧,你能活着回来,我已经觉得是奇迹了。”
“什么?”
“我可看见了,刚才那手柄就是那女的活生生给捏碎的。”
“啊?”
“当时我以为她想捏你的脑袋呢!”
茶房老板只觉得后怕:“你怎么不早说?”
“当时那女的那气场惊人啊,我是真的吓着了。”
千红奔出去很远,茫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其实她在这段时间一直很茫然,丢掉工作,失去大河,一下子失去了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两样东西。她甚至不敢跟回家去见老爸老妈。他们还不知道她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只敢在电话里面说些好话,什么大河恢复得不错,两人感情越来越好,过年就带他回去见家长什么。
年关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绝望。
其实事情几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从来没有办过这么不靠谱的事。她过的这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咦,千红,你在干嘛呢?”
千红抬起头,惊讶万分:“辛老师?”
辛晴关心地看着她:“你的样子好像不大好。”
千红还在吃惊:“辛老师,您怎么在这儿?”
“我准备去看文心的,没想到先碰到你在这儿晃荡。”
“我是无意中走到这儿的,真是巧!”
“人生何处不相逢而已。”辛晴一笑,千红顿时觉得仿佛得到了精神支柱,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你们俩最近都不来永怀馆看一看,好像都忙得团团转。我知道文心的情况不是那么好,看起来你也不太顺利。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聊聊。”
千红感激得不行,随便在街边找了一家茶房,将所有困惑全盘倾出,然后问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明不可能爱上褚滔,但总是为他揪心。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我很害怕。辛老师,你说我到底怎么回事?”
辛晴拍拍她的手背,沉静地说:“可能有三种情况。一是你在知道大河要消失的情况下,情感发生了转移——转移到与大河拥有同一个身体的褚滔身上,生活中这种情况很常见,不过除了痴迷的人之外,其他人会渐渐发生两者的不同,逐渐清醒然后摆脱这种心理困境。通常,如果是这种情况,你只要与褚滔分隔一段时间,就能逐渐收拾自己的情绪。”
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不过电影里也经常演主角失去爱人以后爱上另一个面貌相似的人,但是她很清楚褚滔和大河的不同,她不应该发生这种错觉才对。千红迫不及待地问:“第二呢?”
“二是习惯的延续。自从爱上大河以后,你已经习惯了关心他、爱护他,所以在明知褚滔不是大河但是褚滔与大河又拥有同一个身体的特殊情况下,你依然忍不住去关心他,害怕他受到伤害,特别是来自男女关系方面的伤害。”
千红微微点头,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就算恋人分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断绝情感。看来这就是自己失常的原因。虽然知道了最大的可能性,但是她仍然忍不住好奇地追问:“第三呢?”
辛晴看着她轻轻地笑:“三是,你确实爱上了他!”
“不可能!”千红失笑,“这绝不可能!”
辛晴说:“不需要太激动!答案以后我们会知道的,而且无论是哪个答案,我们都有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的。”
可是千红还是叫:“但是太荒唐了!”
“也许是,但是过于激动有时候意味着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