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驯兽员看到了一只不肯驯服的老虎一样,想要一探究竟、然后狠狠地驯服他,让他在自己脚下颤抖,就像那些欢场少爷们一样。
李红梅很随意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说:“哟,阿滔,你住的房子这么小啊?画画够用吗?”
“够用的。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嘛!”
靠!千红心中暗道:真是小看人了,这褚滔居然有这等本事,确实令人大开眼界!
李红梅咯咯咯地笑,脸上褶子一层层的抖,看得千红脸色发白,褚滔却脸色未变,对着千红喝斥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位红梅姐了,你还不赶紧端杯茶、切些水果!”
李红梅乜斜着眼问:“这位是谁啊?”
褚滔笑道:“是我的经纪人。她才刚到,这不没见过你吗,也不知道您要过来,所以有些怠慢了。”
“经纪人?这么不懂事可是容易误事的。”李红梅听说千红与褚滔没有男女关系,顿时就将她放开了。在她看来,千红虽然年轻,但长得不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大概也不大。
褚滔连声应是。千红偷偷剜他一眼,匆匆提起水果进了厨房。
两人聊天的声音时大时小,千红也听不真切,不时响起李红梅的笑声,令千红老大不爽。最后,千红端着一盘切得七零八落的水果出来,摆在桌上。
此时李红梅半倚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几乎就要靠在褚滔身上。
褚滔将手机照片翻给她看:“这些都是我以前的作品,承蒙朋友们喜欢,在业界还有点儿影响力的。”
千红在旁边轻轻一哼,心想:这些也算你的作品么?分明是大河的!厚脸皮!
李红梅对艺术界也不甚了解,随便瞟了一眼,说:“画得还不错嘛!果然是画家啊!”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褚滔的肩膀上,就见褚滔浑身一颤。
千红实在看不惯,硬生生从中间插进去分开两人,拿出当初做珠宝店经理的热情笑说:“是啊,红梅姐,您眼力真是好。我家阿滔那是在纽约都开过画展的,不知道多少人追着买他的作品。当初他刚刚出道,画作每平米才三千块钱,现在才几年工夫,已经是每平米一万块了!而且他的画风浓妆淡抹总相宜,投资、欣赏都是一件相当不错的选择……”
李红梅淡淡一笑:“好啊,我可以出每平米两万块请阿滔画一幅画。”
千红目瞪口呆,褚滔则是无比得意地挑了千红一眼。千红心说:奶奶的,褚滔什么情况,究竟从哪儿找来的肥羊,这么好说话?
李红梅又说:“我要画一幅全身画像,至少一人高,摆在我别墅的门厅正中央,让每位到我家的客人都能一眼看得到。所以,一定要把我画得很漂亮,最好把我年轻时候的模样画出来。”
千红听说有钱,也不那么计较了,摆出一副专业经纪人的样子,笑容灿烂地点头答应:“一切都按红梅姐的意思办,一定弄得妥妥帖帖的。不知道您想画成什么风格的,印象派吗?写实派吗?还是抽象派?”
“写实的。”李红梅嘴角勾起一抹浓重的暗昧色彩,“要裸的!”
千红的下巴“当”地掉在地上。
李红梅见没人应声,不悦地问:“怎么,不行么?”
褚滔立刻答:“行行行,我们只是没想到红梅姐你这么放得开。”
“我都什么岁数了,有什么放不开的?说真的,我年轻时候绝对是明星坯子,不信哪天我把我年轻时候的照片给你们看看。”
千红终于找回舌头,连忙说:“行,我们就照着您的照片来画,绝对写实。”
李红梅理也不理千红说:“用不着,对着照片哪画得出感觉,我愿意为艺术献身。阿滔,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那好,我们明天就开始?”
“行行行。”
李红梅递过一张纸,抛了个媚眼:“明天到这个地址来,我给你准备了一半的经费,画作完成,我满意呢,就付另外一半。”
千红看得完全呆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李红梅将要走出门的时候又嘱咐道:“终究是画裸照,你一个人呆着就可以了,你的经纪人嘛,来领过支票就可以走了,是不是?”
褚滔将李红梅送走,整个人容光焕发,得意洋洋地对千红说:“怎么样?”
千红摇摇头:“我没想到你褚滔的卖身钱有这么高。不过等等,算算整幅画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完成,你三个月能赚四万块,算起来平均每天也才四百多块,还没有夜店的少爷们赚得多耶。据说那些夜店少爷只要够勤快,一天收的小费都有好几千哪!你确定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