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人醒了,却懵懵懂懂的。
夫人坐在床边唤了几声“大河”,一点反应也没有,又唤了几声“褚滔”,还是没有动静。夫人慌了,把千红叫过来看。千红也分别叫了几声,褚同学这回慢慢地歪过脖子来,怔怔地看了一眼,然后又回转脖子盯着前方发呆。
“医生,医生,我儿子是不是吓傻了?”夫人带着哭声问。
医生装模作样检查了一阵说:“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你之前也说他有幽闭恐惧症,现在恐怕受了点刺激,暂时还没有回过神。当然啦,我也不是精神科医生,说不大好,建议暂时留院观察,如果长久没有变化就转到精神科。”
夫人听了医生的话,顿时镇定了,转而说:“既然他没有什么大碍,那么请你替他办出院手续吧。”
“出院?”医生皱皱眉,“从我的专业角度出发不建议病人出院,他现在情况不明,应该进一步观察,以便及时采取相应的治疗。”
“不用了,我有专用的家庭医生,他对我儿子的病情十分了解。”
“既然这样,那就随便你们吧!”医生耸耸肩,吩咐护士留下协助办理手续,出门后不无尖酸嫉妒地叹了句“有钱人就是毛病多”。
众人将褚滔带到夫人的住处,Mary替他做了一番检查,最后告知夫人与千红:“可能是惊吓过度的后遗症,不用太担心,休养几天后说不定就会恢复正常,但是也有可能人格会进一步分裂,希望你们仔细观察他最近的动态,随时把情况转告给我。”
文心是陪千红而来,她在旁边听着Mary的话,不禁想:这外国博士也真是万精油,话说得模棱两可,叫人无所适从,最可恶是让人傻乎乎等待结果,平白担份心,急也要急死人。
Mary却又说:“这几天建议让他最亲密的人多跟他说说话,说点儿你们记忆深刻的事,这样可能对他有所帮助。”
文心这才转变看法,暗道佩服。不论这方法有用无用,至少让人有点盼头。世上最难受的往往不是自己的悲惨,而是眼睁睁看着亲朋好友悲惨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事情暂告一段落,文心也就告辞了。
夫人不喜欢褚滔,又跟大河有距离,倒不如千红跟大河来得亲密,因此她便将千红单独跟褚滔留在一块儿,让她尽量多说点儿什么。
千红呆呆看着傻乎乎的大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些天两人殚精竭虑斗智斗勇,见面就是吵嘴,分开又在互相算计,连囫囵觉都没睡好,好像每时每刻都在打仗似的,片刻没有宁静。
此时整个世界安静了,不再是空空旷旷的小别墅,宽敞的房间明亮的窗户外是怡人心神的大花园,淡淡的腊梅香飘在空中,似有若无的,往常坚强的千红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心酸。
“大河……”她的手捋过男友的发丝,摩挲他的脸庞,握住他温暖的大手,只觉得怅惘而软弱。
“大河……”她紧紧抱住男友,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