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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大笑:“其他人?你知道我在大河身上投入了多大的精力?包括时间投入、感情投资、机会成本等等在内,我都说不清。经纪人这行不是很适合我干,我特别不想伺候那些脾气稀奇古怪、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鸟人,如果觉得大河看着顺眼,我根本就不会跨进这一行的门槛。而且本人比较走极端,我想如果老子把时间精力分散在无数个篮子里面,不如把一个篮子做得天花乱坠的,到时候既做得轻松又赚得盆满钵满,哪有不好!”
千红好奇地问:“你认为大河有这样大的潜力?”
“难道你不是被他的才华所吸引?”
“我只是觉得他人不错!”千红有话说话:“艺术什么的我不太懂,我总以为他家那位褚老大在财力、人脉上对他多有帮助。”
“不能说没有,不过很少。”车速说:“我最初见到他的作品的时候,真是惊艳!我当时真心觉得这小子有背景、有才华、有条件可以做成艺术界的一个人物。”
他一口将手中的酒喝光,又换了一瓶,垂着头想了一会儿,哑然笑道:“可惜啊,这些年我再没见到过像那段创作高峰期的作品了。”
千红问:“很好么?”
“很有想法、很有风格,和现在的作品根本不是一条路子。”
画如其人,千红想,也许大河一直在寻求人生的突破和出路,所以他的风格始终在变化。
“还有那个时候的作品照片么?”
车速掏出手机,把作品照片翻出来给她看。这是一幅色彩、笔触和构图都带有儿童画风格的作品,当然,任何人一看就知作画人的手法非常成熟,只是借用这样的画风表现自己的想法。画面很简单,画着一个小男孩,手中拈了一根蒲公英,眼睛出奇的大,怔怔地望着观画者。他只是露出微微的哀伤感,却十分打动人。那双眼似乎看到了什么,深邃得仿佛一束能够照进人心的光线。
不知为何,见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千红心中刚刚在褚滔面前生出的那种心痛感又被缓缓勾动。
“这是他的成名作,当年正是这幅画令他在画坛崭露头角,和他现在不是一个风格吧?”
千红点头:“好像完全是另一个人画的。”
车速把玩着手机说:“我也这么想。这幅画我存了这么多年,每次看到它我就觉得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画大河再也画不出来了。今天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这幅画不是大河画的?”
千红直觉地反驳:“大河不可能剽窃别人的作品!”
车速乜斜着眼又灌了一口酒:“我知道。所以,以前我总觉得想不通,不过现在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
千红浑身一震:“你说这是褚滔画的?”
“很可能。”车速再次把手机里的照片放在千红面前,并将右下角放大,“你看看签名。”
因为照片品质不高,辨认了好久,千红才模糊认出一个“褚”字。
“好像是他的姓,这有什么不对?”
车速对她咧咧嘴:“你看看他其他的作品?”
千红茫然抬头,工作室里有好几幅已经完成的画作。她走近画架,凑近右下角看到每幅画上都写着“River。”这个单词。
她怔住了:一直以为褚滔除了混吃捣乱别无所长,难道真正才华横溢的那个不是大河而是褚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