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以后千万别一个人走夜路,那天要不是我刚好看见你跟上去,还不知道那帮龟儿子的会干嘛呢!”
文心尴尬地点头:“是是是!以后不会了!”
第五见千红无意深谈,遂低头对千红等人笑道:“不妨碍你们了,吃好喝好啊!”说完就走,并不拖泥带水,走到饭厅另一边的桌子上,那群狐朋狗友又是一阵嬉闹取笑,但也没有其他事了。文心终于放下心来。其实整次见面也不过三五句话,一两分钟,文心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地紧张。
千红颇有意味地看着文心,并不说话。施百炼倒是直白:“这人性格还不错,就是层次不够啊。说什么‘龟儿子’不‘龟儿子’的,我在尹音面前从来不说这些话。”
千红趁势洗刷人,对尹音说:“你可听见了,他当着你一套,背着你又一套呢!”
施百炼终于忍不住拍桌子:“到底是不是兄弟?怎么老拆我台呢?”
千红顶着一对大白眼说:“谁跟你兄弟了,我还要找男朋友的呢!尹音,他这人我太了解了,你不能老由着他,以后我单独约你出来,我跟你说说御夫之术。”
看见施百炼气急败坏的,尹音笑得不行,文心也笑着对施百炼说:“你就体谅一下受伤害人士吧,千红最近刺激不少,你还要抢白她,那不是自找无趣吗?”
施百炼顿时痛心疾首:“怎么我才闭关两个月,世界已经如此陌生?”
文心说:“不是你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千红气势汹汹地叉腰说:“什么情况也不关你的事,这些闺中密事怎么会说给你听?以后聚会我们都找尹音。”
“切。”施百炼不屑道:“你现在想说我还不想听呢,无非就是你如何如何追男人的那些事而已。对了,提醒你,红包准备个大的!”
“少得意!我那是看尹音的面子准备的,与你无关。”
聚会过后,文心稍微有些感伤:施百炼曾经不懂对应、放不开怀,现在磨炼得没心没肺的,却是迅速地收获了爱情。她想起何方,又想起周柯兰,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固执,固执地去追求一个虚幻的并不存在的理想,以至于反而迷失了感情的方向。不然,为什么何方会跟自己分手,为什么自己会接受不了周柯兰?
其实文心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通透的人儿了,对自己的反观不算不深刻,她的追求也算不上虚无缥缈,相反,她的想法很实在,也很贴切自己,不过是想找个性情好、对自己也好的人,至少自己能够包容他的缺点,他也能够包容自己的缺点。
只是在没有真正找到那个人之前,总有怀疑自己的时刻。这是人的本性。当然,有些人在怀疑之后便会立刻反省,依然坚持初衷不动摇。而有些会在这种怀疑之中动摇,随着年岁的增长,慢慢修改自己的目标,最后或者终于找到修改过后的目标,或者委曲求全。
文心心襟动荡了一下,也暗地嘲笑自己太过敏感,竟因为与施百炼与尹音的一次见面而生出颇多患得患失的念头。
不过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朋友结了婚就会与未婚的朋友慢慢疏远,有时候并不只是时间分配的问题,也许更是因为这种不同心态的影响让人烦恼。
过了两天,文心正在奋力书写策划文案,周柯兰敲门进来说:“文心,可以邀请你陪我参加一个舞会吗?”
“舞会?什么主题?哪些人参加?”
“私人性质的,橙明的亲戚举办的,我也要参加。”
文心扬了扬眉毛:“恐怕我去不太方便吧?”
周柯兰不好意思地笑:“主要是家母想见你一面,所以……虽然很冒昧,但是希望你能接受邀请。”
文心大为奇怪:“伯母怎么会知道我?”
周柯兰支吾了一会儿,终于把原委隐晦地说出来:“橙明对家母说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却碍于在我公司任职不好接受橙明的邀请参加舞会,所以家母特地发出邀请,请你不要在意我的身份。”
文心细细一想,便猜到事情的真相:大概是橙明对周柯兰母亲讲,说兰哥哥有这样这样一个心仪对象,有如许的美丽,又有如许的聪慧,是兰哥哥麾下的一员大将,而兰哥哥至今不敢向她表白,备受煎熬云云。
任何母亲听了这番言辞都难免好奇,自然按捺不住地去询问儿子。而周柯兰羞窘的态度自然说明一切。于是,便有了现下周柯兰的邀请一事。
周柯兰自己不好说明,文心却知道这件事情代表的意义太多,绝不能随口应承。橙明这手不可谓不高明:她的难点在于周柯兰与文心之间一直含含糊糊、拖拖拉拉,没个结果,她现在便要加把力气推着两人揭开底牌。只要文心明明白白对周柯兰说个“不。”字,她就大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