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发呆——就好像,就好像现在人们常说的穿越时空一样。然后,我终于知道,原来我的身体里还住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褚滔。”
听到这里,千红稍微有些纠结起来。开始听褚滔的厥词,她还不信大河是褚滔的时间偷窃者,她总想以那个无良褚滔的恶劣性格,说不定是偷了大河的时间,反而贼喊捉贼。现在听大河这么一说,她不由得对自己那句高亢宣言“褚滔,我会代表大河消灭你。”感到心虚——貌似在不占道义的理啊。
幸而大河又继续说:“我在我们共处的世界中找到褚滔,然后跟他交流。其实,他是个特别可怜的孩子,他根本无法承受褚家带给他的压力,也根本没法以稳定的精神状态在外面做事。他有时候无聊了会出去逛一逛,但大多时候总是想要躲起来。每当他要躲起来的时候,我就会出去顶住。在别人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其实我们已经换过了控制权。有一段时间,他常常整天都不出去见人,就躲在我们黑暗的世界中。有时候我很烦,让他出去顶一会儿,他总说:他出去就难过得想要死掉……”
“这么说,要不是你在外顶着,他早死了?”千红打断大河,专门求证。
大河想了想回答:“也许吧!”
哈,那可怪不得大河,适者生存,褚滔,你是自取灭亡!千红这么想着,大大地松了口气。虽然,大河其实说的只是“也许”,也许意味着也许是,或者也许不。但是,千红当然情愿为大河多找些理由。想来要不是褚滔存在的缘故,自己的大河简直就是完美无缺的男朋友啊——所以,褚滔确实是可恶的、该死的!
对于千红暗自腹诽,大河一无所知,他依然静静地讲述自己的故事:“后来,褚家对我的态度有了变化,他也感受到这一点,试探性地出来时,他就到处闯祸,而且很是漠视周围人的伤痛,甚至故意地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在别人看来,褚滔变成了一个特别奇怪的人,有时候很坏,有时候又还算有礼貌,而我则常常莫名其妙地面对别人的指责和质疑,哑口无言,难以解释。那些时候对我而言是很困难——尤其是,我们的事终于又被妈妈发现了。”
说到这里,大河停下来,他的眼神落在遥远的虚无之中,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仿佛那段时光有着难以述说的困窘与纷扰。
千红对这件事特别好奇,催促道:“夫人也知道多重人格症吗?”
答案当然是不!心理学在那时候的中国尚不发达,国人甚至根本不关心也不接触心理学的种种奇谈怪论。夫人最初只是感到自己的儿子性别有些别扭,她想十四岁正是叛逆的年龄,有一些奇怪的举动也不足为奇,随着孩子年纪的增长总会渐渐好转的。
哪知道褚滔的表现越来越出格,时好时坏的表现越来越明显。她做的是进出口生意,出国的机会较多,对西方的心理学说有所耳闻,也怕儿子因为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被坏人引诱,做出些无法回头的事,于是将儿子送到国外读书。
国外的老师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认为褚滔在心理方面存在异常,建议家长向心理学家咨询,如此,夫人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儿子患上了一种从未耳闻过的奇特的精神病症。
至此,褚滔和大河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