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一次,橙明终于领会了文心的意思,她愣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忽然坚定地冲着文心的背影大喊:“你根本不值得兰哥哥喜欢,我会用事实告诉他:谁才值得他的爱。”
文心忽然觉得橙明很可爱,真的,换作是她,未必能够向“情敌。”肆无忌惮地宣战,这不仅是年轻的勇气,也是年轻的嚣张。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笑了笑:“再说一次,女孩子太嚣张不好,至少周总不会喜欢。”
回程上,文心禁不住想:世事往往很奇妙。正如何方伤害了自己,她也在伤害着其他人,比如郝博,比如橙明,比如可能即将会伤害到的周柯兰。不是无心,也不是罪过,虽然无愧于心,但又到底是一种伤害。
曾经那么地怨恨过何方的薄情,而如今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此时彼时异地相处,心境便完全有了不同。
她忽然间理解了何方。假如不爱一个人却又被迫守在一起,那是多么的痛苦,不如一开始就直言相告,让长痛变成短痛,以后见面还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痛过之后,世界便成清明。
这一刻,文心终于把何方这块压在心尖上的大石头搬走了。心中一空,浑身顿时变得轻盈松快,天空虽然阴沉,看在眼里却也旷达无垠。
于是,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既不舍得删除又久已不敢触碰的号码。
“文心?”对方有明显的迟疑。
“何方,听说你无辜被打,严重吗?”
片刻沉默后,何方答非所问:“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文心也沉默了,然后才说:“这件事不是我的意愿。”
“我知道。”何方抢得又急又快,使得两人都感觉到某种不协调的节奏感和疏离的意味。
又是片刻沉默,文心才说:“在哪家医院?我来看你。”
何方很想冲口说“好”,但这话临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不用,我没住院,只是擦伤而已。”然而话已出口,其实已经后悔。
文心舒了口气,明显放松许多:“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同时也请你放心,我不会再叫这种事发生的。”
何方鼻子一酸,冲动地问道:“这些日子你好吗?”
如果文心的回答是“不用担心,已有男友相伴。”之类,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文心只是说:“我很好。”
这句话往往是故作坚强者的伪装,而何方知道文心恰恰又是故作坚强的类型,是以他认为文心不过是伪装和掩饰。
“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你的。”
“我知道。”文心抬起头,十分真诚地说:“到今时今日,我已经能够理解你。真的,我现在想通: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我现在既不怨恨也不伤怀——其实,这就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事。”
何方添了添唇,只觉得满嘴苦涩,原本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而文心因为了了一桩心事,带着愉快的口吻道别:“保重,何方!”
生生撕裂心脏是什么感觉,何方再一次体会到。他既痛苦又安慰,虽然说再见了,但是文心还没有找新的男友,也许一切还来得及。
他对着空有忙音的话筒喃喃道:“文心,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