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路牌上指明这是某街。千红当然不曾来过,但是街名却被她奇怪的熟悉感。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也许是当初开发商建房的时候在报纸上打广告,所以略微留意。千红也不以为意。
高楼大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别墅洋房,大理石的拱门花窗,欧式的喷泉,私家花园里各种鲜花争奇斗艳,不知是哪一栋别墅里传出隐约的叮咚琴声,更是风雅惬意。
“哇!你是有钱人耶!”
车速没好气地说:“恭喜,你的杨宗保确实是有钱人,我只是他伙计。”
“伙计也敢出卖老板?”
“难道只兴老板奴役我们,不许我们出卖老板?”
千红佩服得五体投地:“大熊,你太有个性了!我最厉害的时候也只是向老板多敲诈了十天的假期而已!”
“喂,我叫车速!”
“哪有人的名字这么奇奇怪怪的,大熊比较可爱!”
“你自个儿留着去荼毒杨宗保吧!干我们这行的,必须给自己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千红睁大好奇的眼睛:“你干哪行?”
车速以瞬间秒杀旁人的眼神扫过千红:“你太丑了,我不想告诉你!”
“切!”难得千红是不为这种贬言生气的女人,但不代表她不会反击,“总比一头熊好看。”
车速瞥她一眼:“你还算有点儿可取之处。”
终于到了一扇白色的雕花门前。北欧风格的两层小洋楼,藤蔓爬过小半洋楼,触手伸到明净的窗边,扒着窗沿怯生生地往里边儿张望。极其简单的家具摆设,一色的黑白凸显出墙上油画色彩的贲张。
既喜欢简明的黑白格调,迷上的油画却又有着复杂的形状和混杂的色彩,这是一种奇怪的矛盾感觉。
千红紧张地捏了捏拳头,发现手心竟然湿淋淋的。
这个人应该不是自己最讨厌的大河吧?不,那天在网上他亲口否认了同志的身份。呸呸呸,关键时候怎么想起那个让自己倒霉催的家伙!千红深深吸气:反正,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人家花了那么多精力和心思来追自己,难道自己还要拿乔摆架子吗?
但是应该以怎样的方式与杨宗保见面呢?
“哇。”地一声大叫着跳出来,吓他一跳?轻手轻脚走过去,调皮地捂住他的眼睛?还是像穆桂英擒拿杨宗保那样把他捉拿归案?
“野蛮婆娘,你不进来了么?”
千红狠狠瞪了车速一眼:“大熊,记得你照片还在我手上!”
“哼哼,你的杨宗保应该在这儿!”车速打开一扇门,窗户被茂盛的植物遮挡大半,屋内光线有些黯淡,适应了一会儿,千红才看清偌大的屋子里高高低低的摆满了奇形怪状的油画。
“他喜欢收藏?”
“哼哼!”车速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出来。
“别告诉我杨宗保也是一个油画家!”
“你跟油画家有仇?”
“咳咳,以前碰到过一个忒会涮人的。”千红干笑着,眼睛在画布上溜来溜去,忽然释然笑道,“不过人与人毕竟不同。”
车速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杨宗保跟以前那个忒会涮人的不同?”
“见画如见人嘛!”
“哦,你还有这种见识?”
千红得意地笑:“以前那个画的我都看得懂,现在这些我都看不懂!所以,肯定是两种不同的人画的。”
“你来了!”声音有些干涩,也有些颤抖。
千红猛地转过身。高高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光线从背面进屋,猛一眼只能看见他颀长的轮廓,却透出异样的熟悉感。
“不是吧……”千红失神地嗫嚅。
“千红,好久不见。”男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左手扶着墙,右手捂住胸口,嘴唇有些苍白,千红甚至能看到他因为紧张而颤抖的眼睫毛。
白眼一翻到天:“真是你这个衰人啊,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