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地鞠躬,以示诚意。
文如渊问:“你们想什么结婚?”
“如果您二位答应的话,我们可以立即登记,择日举办婚礼。”
辛雪再次添过茶水,问:“有什么原因要这么急着结婚的吗?”
何方顿时语塞。文心娇声说:“我们都不小啦,怎么叫急着结婚?”
“那么,一年之后我们再做答复,可以吗?”
“为什么要一年之后?”
“我们今天才见何方第一面,你总要给我们留一点了解的时间吧!”
文心不服气:“妈,你说过你可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了解一个人的七八成。”
“但这是我女儿的未婚夫,我想要谨慎一点。”
文心明白了,辛雪必然是对何方尚不满意。何方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他的面肌一紧,神经高度绷直,这一瞬间,他不知大脑里闪过多年念头,但是在最后一刻,他毅然地跪了下来。
“伯父伯母,我和文心彼此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爱,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非常确定自己的心意。请你们成全!”
辛雪和文如渊慌忙要将何方扶起来,何方固执地将膝盖牢牢贴在地上,文心见状,心中一酸,也跟着跪了下来。
辛雪既好气又好笑,对文心说:“何方跪下是诚意,可你算什么?要挟吗?”
文心顿时讪讪不敢回答,只好站起身。
文如渊搂住女儿的肩说:“你们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我和你妈妈也不是凯普莱特家,你们彼此喜欢,自愿结婚,我们是不反对的,但是你们这样着急,连一年半载也不肯等,只会让我们怀疑你们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婚。”
何方一手按住心脏,诚恳地说:“我们确实是为爱情而来。”
辛雪一语诛心:“不,你们是为了证明爱情而来。”
文心呆住。
是,如果不是为了证明两人间的爱情,何方何必一跪,她何必一跪,他们又何必非要急于一时。
真正的爱情需要证明吗?如果需要,证明给谁看?
她忽然无比地迷惘。
文如渊扶起何方,将金饰和一瓶酒交还给何方:“欢迎你常来做客,礼物太贵重,我们不便收下。”
尽管沮丧,但是何方仍将礼物塞回去说:“自古没有把礼物收回的道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希望伯父伯母能够接受。”
“我不是还留下一瓶酒吗?”文如渊笑着说,“年轻人闯荡世界不容易,为自己多留一点资本,也可以为你和文心的未来多创造一点可能。”
这话说得实在漂亮,何方无法反驳,只得将礼物接回。
临走,他仍不死心,勇敢地问辛雪:“伯母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之处?请直言!”
“不。”辛雪亦很诚恳,“你是个年轻、勇敢、真诚、勤奋的年轻人,文心会喜欢你,绝不会没有道理。只是我和她爸爸认为,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
“为什么?”
辛雪只是淡淡地笑:“一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文心将何方送出雕龙小院,何方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是不是我有说错做错之处。”
“也许妈妈只是认为你心性未定,不适合马上结婚。”文心安慰道,“不过一年时间很快的,那时他们再没有借口,我们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何方不服气:“她凭什么认为我心性未定。”
文心叹口气:“妈妈常说,一个人如果心性已定,必然目标明确,有限的精力只做有限的事情,一直做到极致里去,而不是我们年轻人常以为的生活模式僵化。你爱好广泛,生活随心所欲,心思游移不定,妈妈难免会有这样的想法。”
何方哑口无言,久久才问:“你也是这样看我的?”
文心说:“我们不过二十多岁,怎么能做到完美无缺?日子慢慢过去,你不会永远随心所欲,我们是会成长的,不是吗?”
因为爱他,所以愿意包容,愿意等待。何方大觉感动,握住文心的手说:“明天照常旅行吧,虽然不是蜜月,但是我们心中充满美好!”
何方第一次说得这样情深意切,这样诗情勃发,可见是肺腑之言。一股暖流在文心心中悄悄流过,她轻轻靠在何方胸前,只觉得无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