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跳什么?”
何方插话说:“你俩的派头,百分百的拉丁范儿。”
大河一口应下:“那就拉丁好了。”
何方自告奋勇帮忙换过唱片。
大河在千红耳边轻轻说:“放轻松,跟着我的动作来。”
千红还未从耳朵酥痒的感觉中回过神,只觉得腰间一闪,整个人往后倒去。她吓得赶紧抱住大河的肩膀,腿脚欲要缩起,却见大河坏坏地一笑,轻轻将她托起。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几乎贴到大河的胸前,撩人的鼻息就在她脸面上拂动。
损友们拼命拍掌叫好,何方还吹起口哨。
未等千红发表意见,大河又将她一抡,她不由自主地转了几个圈,晕乎乎的差点儿没踩到自己的脚。
“不公平,不公平。”千红连声抗议,“怎么都是我被甩来甩去?”
“拉丁是这么跳的,男人怎么丢,女人就怎么甩。”
“不行,现在男女平等。你刚才甩过我了,我也要甩甩你。”
大河无奈:“拉丁不带这么玩的。”
“哪有只准男人甩女人,不准女人甩男人的?”
大河也不管,再次拖着千红转了一圈。
千红一脚踩到大河的脚背上,看着大河吃瘪的表情,她得意洋洋:“不让我甩你也可以,那我把你踩在脚下。”
于是,整场舞会,众人不时听见某人憋闷的、痛苦的低叹。
舞会无疑非常成功。大河舞艺精湛,何方耍足了派头,施百炼和千红都是第一次跳舞,兴奋忘形,文心的跳舞史不过一月有余,今日已是小有所成,何方功不可没。除大河和文心之外,其余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无法回家,幸好阳春之夜已无多少凉意,众人全部挤到二楼的榻榻米上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千红被电话铃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只听见里面的人吼道:“彻夜未归,你到哪里鬼混去了?”
千红犹自半梦半醒,睡意十足地哀怨:“哪有天天查寝的?妈,行行好,我已经快二十六了。”
那边气势逼人:“你长到八十,我还是你妈。”
“我又没离家出走犯错误。”
“少废话,一晚上去哪儿了?”
“跟文心在一块儿呢。”
“叫文心接电话。”
千红努力睁开眼,左看右看,每个人都在,只有文心不在榻榻米上。
她懒懒地叫唤:“文心——”
何方亦懒懒的回答:“文心好像上洗手间了。”
千红妈顿时在电话里嚷嚷起来:“有男人!怎么有男人?你跟哪个男人睡了一晚?”
千红唬得捧起电话,光着脚跑到楼下:“妈,名声事大,你不要乱说话。”
“哼,明明就有男人。你敢做不敢当!”
千红耐心解释:“那是文心的男人。”
“什么?”千红妈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我们从小怎么教育你来着:朋友妻不可欺……”
千红几乎要哭出来:“妈——”
幸好这时文心回来,接过了电话。否则依千红妈的火爆性格,千红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回家必定跪搓衣板。
千红忍不住埋怨文心:“大清早到处乱跑,差点儿害死人。”
文心耸耸肩:“谁叫你男人昨天找借口不喝酒,今天却被我发现洗手间藏了啤酒瓶。”
三个宿酒头痛的人向事主投以仇恨的目光。
大河声辩:“常有朋友来玩,他们爱喝,我给他们准备的。”
千红挥挥手:“算了,看在你昨天的一番心意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施百炼说:“怎么能这么轻易让他过关?”
千红怒目相向:“他要喝过敏了,你负责啊?”
施百炼只好摊摊手:“女大不中留。”
幸好未叫人听见千红妈那句“朋友妻”,否则众男只好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