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朋友,要是有什么任性的地方,姨拜托陆炳多多包容哦。”
陆炳闻言,很认真的点点头,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瞬间也没那么难接近,看得唐子奕心里一暖。
之后的几天,让唐子奕那点点感动荡然无存,依旧挂在椅子上晒太阳,唐子奕瞪着身边某位几乎没有第二号表情的男孩,“喂,你爹要把你扔在这里几天啊?”他这边套不到话,干脆把自己才9岁的儿子扔出来光明正大监视他,那陆松也太狠心了吧,要是唐子奕够狠心,这陆炳的命可是随时都可能没了的。
陆炳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这次的对象是唐子奕,陆炳不但不觉得反感,这些日子因为天天晚上跟唐子奕挤在一起睡,眼底的青紫都淡了不少,不过父亲的狠心,陆炳也早就习惯了,微微摇了摇头,“需要的时候,他会带我走。”
阴谋让人反感,直接利用唐子奕对陆炳的好感用阳谋,反倒让人哭笑不得,陆松也不是一个简单地主儿。
路过最后一个关卡就可以入松江府,三管事让人拿出银子上缴船钞,这东西其实就是税,明朝官府通过路上和江河上设置的关卡来达到收税目的,一般根据船只大小长宽以及路程远近,分等级收钞。
一路上,唐子奕一直默默看着这种古代特有的收税方法,觉得十分有趣。那三管事看着颇为正直,倒也会做一些偷税漏税的手段,这船是租来的,上面还有其他船客,明面上的货物到底有多重,私下又藏起来多少,那些收钞的官员如果真要较真细查,得花上不少时间,三管事偷偷拉住对方的手,双方袖子纠缠在一起,等分开的时候,那官员满脸抑制不住的笑容,看来三管事给的还不少,更说明这家伙逃税的货物更多。
拿着交完税后的船钞证明,三管事刚转身就对上唐子奕似笑非笑的表情,面上尴尬,拄着拐杖单腿“跳”到唐子奕身边坐下,“让小公子见笑了,若非如此,一路上关卡林立,我等此行很难盈利。”说完叹了口气,目眺远方,“我朝倒也算开明,比起以往重税如今我等也该满足,但是政策真正实施下来总有偏颇,过多且重复的收税关卡让商人喘不过气,只能……哎,我跟你这个小娃娃说这些干嘛,见笑,见笑了。”
唐子奕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纠缠,干脆把话题扯开,“三管事,马上我和我娘就要抵达松江府,此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也不知道老家那里什么情况,要是能与晋商彭家结个善缘倒也不错。
三管事闻言忍不住出手揉了揉唐子奕的头发,“臭小子,你这是在舍不得我吗?看来你也有点良心嘛!估计咱们以后可以见面的机会很多,我可是怕死的狠,之前发生那事,可不敢再往山西跑了,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江南算了。”
“也不错啊,三管事,我与我娘打算回到老家松江府鹤坡塘,若是有时间,咱两好好聊聊呗,说不定还有一些新的可以赚钱的途径。”唐子奕口气不小,不过三管事一路上见过唐子奕不少本事的,尤其之前在临汾与那握有盐引的沙老板一席话,听得三管事佩服不已,见到唐子奕,三管事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天才存在,非人所夸张。
船只沿着长江一路行驶到黄浦江,最终停靠在码头边,周围有很多苦力,专门帮人搬运货物,并非所有商人都像彭家这样财大气粗,有这么多伙计的。
唐子奕随同母亲郑氏一起下船,没有人迎接他们,多年未回老家,虽然前段时间有送书信,但具体归期很难定。郑氏叹了口气,拉着唐子奕凭着印象,找到一处可以租赁骡车的地方,鹤坡塘距离码头有段距离,这里没有直达的,只能花费比较昂贵的价格单独租赁一辆骡车。
归乡心切,郑氏咬了咬牙,带着唐子奕上了一辆骡车。车夫是个年龄比较大的老头,虽然车子破了点,但是赶得稳,做起来不比三管事的马车差。骡车行走了一段路,车夫突然疑惑了说了句,“后面怎么有个小娃娃一直在跟着。”
唐子奕闻言心惊了一下,连忙起身探出窗户,正好对上因为要追赶骡车而满头大汗的陆炳,幸好骡车走的不快,加上陆炳有功夫底子,否则就这样人追车,哪里追得上啊!
“停车!”唐子奕利落的跳下骡车,三两步跑到陆炳面前,略显无语道,“你不去找你爹,怎么还跟着我啊?”就算要跟着,直接说就是了,害他下船的时候,以为陆炳打算去找他爹,便把人丢在了码头。
“我找不到我爹。”陆炳依旧面无表情,音调也没有高低起伏,说出来的话却不知道为何让唐子奕心底闪过一抹心疼。
明知道这招是陆松为了调查自己使出的阳谋,唐子奕就是没办法放着陆炳不管,伸出手拉起对方的爪子,将人带到骡车上,一旁的郑氏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看到陆炳一张小脸满是灰尘,便拿出手帕温柔的帮对方擦拭。
骡车重新上路,看着温柔的郑氏、笑眯眯的唐子奕,陆炳的表情有少许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