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了。
当然,他此时并不知道满清朝廷那丰富多样的苛捐杂税,不然就不会有此幼稚想法了。
生活没了后顾之忧,哥三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眼下外头长毛闹腾得厉害,听说湖南首府长沙城已经被长毛围困许久,与湖南毗邻的湖北自然气氛紧张屯驻重兵于两省交界地带。
外间的局势十分动荡,这时候出去闯荡的话风险太大,搞不好被那些驻守交通要道的兵痞找个由头抢了都没地方哭去。
既然暂时没法出门,哥三也就只能窝在村里老老实实当起了猎户。
没错,就是猎户!
相比枯燥无味的在田间劳作,打猎不是更有趣更刺激么?
既能锻炼身手不让一身武艺荒废,又能时常改善伙食沾染油腥,这样的生活更适合两堂弟那样心性不定的半大少年!
……
“堂哥堂哥快来,陷阱里有动静了有动静了,呀这次的收获可不小!”
就在吴可思绪飘飞之际,茂密的山林边缘一道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公鸭嗓子突然传来,将他从回忆中惊醒。
“是吗水牛,你等等我马上过来!”
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吴可一个利落的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也不理会身边依旧埋头啃草的大水牛,急忙顺着小路向茂密的山林边缘跑去。
深秋的阳光依旧毒辣,却挡不住少年心中的雀跃。
“堂哥堂哥这里,哈哈有两只野鸡还有一头野兔,咱哥几个有口福了!”
人腰粗细的松树旁,一位憨头憨脑的少年满脸兴奋挥着脏兮兮的右手。
少年十四五岁年纪个子不高身子壮硕,脸上沾满了杂草污泥,红一块黑一块的也看不出具体什么摸样。身上套着一件看不清本来颜色打了十几处补丁的短褂,两条黝黑粗壮的胳膊裸露在外沾了不少土黄泥水,膝盖位置打了两个大大补丁的粗麻布长裤挽到了小腿中部,脚下勉强套着一双破烂草鞋。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光洁溜溜的额头,还有脑后那一根沾满灰尘草屑盘在脖子上的大辫子。
“你小子就知道吃!”
吴可扒开茂密草丛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顺着堂弟水牛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隐蔽在草丛中的小陷阱里躺着两只尾翼鲜亮的野鸡,此时正奋力的挣扎着呢,水牛的左手上还抓着一只大概有五斤靠上的灰毛野兔。
“嘿嘿,这不是收获不小,一时激动吗?”水牛裂嘴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给本就污迹斑斑的长辫更添几分‘颜色’。
这小子一副邋遢无下限的摸样,看着实在让人倒胃口。
吴可没多说什么,只是兴致勃勃看着小陷阱里的野鸡,随口吩咐道:“按照老规矩,打到的这些家伙先放家里养着,问问村里族人有没有需要?”
“下午让二牛那小子跑一趟镇上,问问那几家财主愿不愿意采买这些?”
见水牛一脸可怜兮兮的摸样好象不给他饭吃一般,吴可忍不住笑骂出声:“你小子别装可怜,我又没说要把这些野味全出手。今天中午随便应付一顿,晚上咱们加餐好好沾一沾油腥!”
“哦,对了!”好似想起什么他猛一拍脑袋,指了指堂弟水牛身上那邋遢无下限的摸样,不爽道:“回去的时候把身子好好洗一洗,你自己看看都脏成啥样了?还有……”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吩咐道:“记得,晚上请大伯过来吃顿好的,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好咧!”水牛脏兮兮的脸上露出欢喜笑容,干劲十足的抓起小陷阱里的两只野鸡,兴冲冲的向山下村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