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无缝的设计
乐清和的掩饰和做作功夫极好,每当他和封白开怀大笑之际,他心中想的是:我要你死!我要你死!你死了之后,我就有一切,我就有无穷无尽的快乐!有你在,我就什么都没有!
“意外死亡”的原则订下了,但是,如何促使“意外”的发生呢?乐清和设计了上百种方案,他没有留下一个字,每一种方案,都留存在他的脑中,他有着过人的记忆力,这是他成为名学者的条件之一。
每一个方案,看来都是有破绽的,正当乐清和以为世上几乎没有十全十美的谋杀之际,他们一起来到了法国南部的那个滑翔机俱乐部,参加了大型滑翔机运动。
当乐清和看到封白和方婉仪,并肩坐在特制的双人滑翔机之中,升上天空之际,他一直仰着头,看着越升越高的滑翔机。
开始的时候,他心中的妒意和恨意沸腾着,但是他立即想到、,如果封白驾着滑翔机升空,在高空之中,失去了控制滑翔机的能力,那么,滑翔机就会随着气海乱飞,而且也无法安全降落!
驾驶滑翔机出了意外,这是最名正言顺的意外,绝不会有人怀疑那是谋杀。
乐清和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封白“意外死亡”的方式,而心头狂跳!
封白和方婉仪当然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一次又一次共同升空,在高空中,享受着无比的欢娱。乐清和则默默地在计划着。
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得封白在高空中,突然失去了控制能力呢?乐清和自己对滑翔机也已十分熟悉,他知道在高空控制滑翔机,不但要运用智力,而且,还要付出相当的体力。
如果一个滑翔机的驾驶员,在高空飞行之中,忽然心脏病发作了,那结果会怎样?
封白健康得像一条牛,心脏自然不成问题,可是,有好几种药物,如果长期服食,再一下子服食大量的话,就会死亡,死亡的情形,就和心脏病猝发一样!
由于封白的每次飞行,都和方婉仪在一起,乐清和自然不能冒这个险,他只是开始,用各种方法,去获得那种药物,每当和封白喝酒时,饮食时,就放进少量,他的行事十分小心,神不知鬼不觉。
联络欧洲各大学之间,进行一次滑翔机飞行比赛,是乐清和的暗示之下,由封白去进行的。
当比赛进行的时候,乐清和已经准备了一年。比赛的三个选手,封白因为方婉仪的阻止,而不准备飞行,那几乎破坏了乐清和无懈可击的计划。
于是,在那天,风和日丽,碧天白云,绿草如茵的那次野餐上,乐清和做了他最后需要做的事,他把大量的药物,混进封白的那杯红酒之中,又把可以形成绞痛的药物,加入自己的杯中,然后,他向封白举杯:“封白,你不祝我比赛胜利?”
豪爽的封白,立时举起杯来,向乐清和扬了一扬,一饮而尽,乐清和也喝干了他杯中的酒。
半小时之后,乐清和真的绞痛——他曾考虑过假装,但是假装要是装得不像,就会有破绽,所以,他是真的绞痛,嘴唇发青,冷汗直冒,看起来,是无论如何不能参加比赛的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封白无论如何,非上阵不可!
一切全在乐清和的意料之中,简直和他设计的完全一模一样!
封白全然不知道致命的药物,药性就快发作,他进入了滑翔机的机舱,一心还要飞过山的那一边,去寻找那股强大的背风气流,创造新的纪录,夺取冠军。
当滑翔机升空之后,乐清和已经知道封白不会回来了,估计半小时后药性发作,封白会在高空之中,死于“心脏血管碎发性栓塞”,他会无法控制滑翔机,他会连人带机,摔跌下来,而任何再精明的法医,也不会去怀疑他真正的死因——谁能从高空摔下来而生存的?能保存尸体完整,已经很不错了!
乐清和一直在注视着昂头望着天空的方婉仪,在阳光下,方婉仪的肌肤,娇艳如花。乐清和并不心急,他知道,只要封白不在世上,这个全身散发着如此诱人力量的美女,就是自己的,自己可以在她的身上,尽情享受,在心理上,把这样高贵美丽的女郎,当作是巴黎小旅馆中,三个法郎就可以占有的低级妓女!
一切全照计划进行,方婉仪果然被他争服,他也曾在肉体上,尽情享受着她。自然,方婉仪在感觉上,只当那是封白和她在疯狂,这是乐清和所不知道的。
唯一不在乐清和计划之中的是,封白和他的滑翔机,从此失了踪!
三十多年过去了,封白和滑翔机,还会出现吗?乐清和在把所有的事,迅速想了一遍之后,缓缓吁了一口气,那是不可能的事,谁知道是不是有另一个空间存在,封白一定不知摔到什么隐秘的山谷中去了,所以才一直未曾被人发现。
而他的秘密,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乐天“看”到的只是他恨封白,并不是“看”到他如何在准备药物,如何趁人不觉,把药物混进封白的酒杯之中!
他完全平静下来,吐出来的烟,徐徐散开,遮住了他的脸。
琴声也在这时,戛然而止,一曲已经奏完了。滑翔机大赛开始
乐清和、方婉仪的来到,受到了滑翔机俱乐部上下的热烈欢迎,虽然三十多年前鲜蹦活跳的小伙子,有的秃了头,有的挺起了大肚子,有的甚至要靠拐杖来走路,但是热情却不减当年。
每一个人都记得方婉仪,当年的东方公主,而如今还是那么吸引人,老朋友都过来,抢吻她的手背。
当晚的欢迎会上,俱乐部的主席致词说:“明天,有来自欧洲的八家大学的运动员,参加滑翔机比赛。这项比赛,在多年之前,曾经举行过,但是由于在那次比赛中,发生了意外,所以以后一直未曾再举行……”
乐清和皱着眉,他看到方婉仪的神色漠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他压低了声音:“这老头子真无聊,提陈年旧事干什么?”
方婉仪低叹了一声:“他说的是事实!”
乐清和闷哼了一声,方婉仪停了一下,又道:“这里散了之后,我要到那草地上去。”
乐清和吃了一惊:“干什么?”
方婉仪深深吸着气:“晚上静一点,我可以集中精神,把我的意志力,集中在那对玉环上,使这对玉环能聚集奇妙的能量,达到我的目的!”乐清和又将升上来的怒意,强压了下去,眼望着他处:“我是不是可以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方婉仪幽幽地叹了一声:“不知道!我的思绪很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想得到什么——”乐清和疾声道:“那你何必认真?”
方婉仪又叹了一声:“我知道的是,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就一定要这样做,不管有什么结果!”
乐清和干笑了一下:“会有什么结果,我看不会有神迹出现!”
方婉仪没有再说什么。
欢迎晚会散了后,由乐天驾驶着车,一直驶到了滑翔机起飞降落的场地。
由于比赛明天就举行,场地上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冷清,相反十分热闹,和三十多年前一样,青年人的活力,看来是无穷无尽的,到处是拖车、帐幕、篝火、音乐声和喧闹声。
方婉仪找了了个比较静僻的地方,叫乐天停了车,她拿着那对玉援,下了车,乐清和沉声道:“婉仪,你不能整晚在外面望着那对玉瑗的!”方婉仪固执起来,相当固执,她只是淡然地道:“为什么不能?”
乐清和双手紧握着拳,还想说什么时,方婉仪已经走开了十来步,来到一株大树下,靠着树干,就此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是盯着手中的那一对玉瑗。
乐清和在车旁看了她将近半小时,她都未曾动过,他想起封白的滑翔机没有回来的那次,方婉仪简直几十小时没有动过,只好长叹了一声。
在乐清和身边的乐天,喃喃地道:“只要集中精神,人脑就会产生一种微电波,影响存在于四周围的能量——”乐清和怒道:“那又怎样,会使人进入另一个空间之中去?”
乐天听得父亲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怒意,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是道:“是的!”
乐清和用力打开车门,进了车子,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那一晚上,对乐清和来说,是十分漫长的一夜,他几乎每隔了一时左右,就醒来一次,而每次他醒来之后,看到的情形,全是一样!乐天仰躺在草地上,看来已经睡着了。而方婉仪还是倚着那株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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