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对峙着再说。”
“嗯,”木兰花顿了一顿,“那么,我先和高主任讲几句话,指挥车上一定可以和他进行无线电联络的,是不是?”“是!”
那警官让木兰花上了车,他用无线电叫通了高翔,将传话器交给了木兰花,木兰花沉声道:“高翔么?我是兰花。”
高翔的声音很嘶哑,也很紧张,他道:“兰花,你来做什么?你来,并没有多大用处,我看你还是快点离开些好。”
木兰花一面注意着放在一边的这一区地图,一面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可是在天兴钢铁厂的正门附近么?”
“是的——兰花,你千万别想冲进来!”
木兰花又向那地图望了一眼,她了指落在她自己所庄的地方,然后,迅速地沿着一些街道向前移动着,停在天兴钢铁厂之前。
传音器中仍不断传来高翔的叫唤声,但是木兰花却没有再回答,她将传音器交给了那警官,便跳下了车子,穆秀珍急问道:“怎么样?”
“走,”木兰花只简单地回答厂一个字,便向前奔了出去,穆秀珍连忙跟在后面,那警官想去叫她们,可是两人已经奔远了!
那警官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车中,道:“高主任,她们已经来了,我阻不住她们,看来,也没有什么人可以阻得住她们!”
的确,没有什么人可以阻得住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的前进,她们两人,贴着墙,向前飞奔着,很快地就奔过了三条街,这三条街可以说是无人地带,但是在奔过了这三条街之后,她们和暴徒接触了,她们看到数以百计的暴徒,完全像疯狗一样地叫着,跳着,搬着木板,抛入一堆正在着火的火堆之中,他们脸的肌肉是扭曲的,看来实在不像是一个人!
她们两人在墙角处停了一停,穆秀珍紧握着拳头,便想冲了出去,但木兰花一伸手,便将她拉注,道:“秀珍,这是没有用的。”
“我要冲出去将他们打一顿。”
“如果和他们去对打,那么,你岂个是将自己的身份降低到和暴徒一样了么?你看,警员为什么都不用武器呢?就是知道这些人全是喽罗,暴徒是可以收买煽动得起来的,擒贼要擒王!”
“可是,任由他们破坏法纪么?”
“当然不能,警方一定会采取行动来逮捕他们,判他们以应得之罪的,这些事,应该让给警方人员去做,我们先设法和高翔联络再说。”
穆秀珍强忍下气来,木兰花拉着她,又贴着墙走前了几步,从一条小巷中穿了过去,来到了另一条街道上,她们奔过了那条街,有十个暴徒将她们拦住了。
那十几个暴徒,全是彪形大汉,他们的手中,各握着十分粗大的铁枝,而且,铁枝的一端,全是用机器轧成十分尖锐的。
这些铁枝,可以说是十分厉害的杀人凶器。
这十几个人拦住了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的去路,其中一个走前一步,用哑得如同破锣也似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木兰花作了一个手势,不让穆秀珍出声,她十分镇静地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我在自由的土地上,自由地行走,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盘问我?”
那名大汉的面上肌肉扭曲了,木兰花是在和他们讲理,而暴徒们有什么理可说,他们是凶横,残暴的犯罪份子,听到了木兰花正义凛然的反问,他们个个都像疯狗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怪声吼叫了起来,最前面的那大汉甚至扬起了铁枝。
木兰花是极少发怒的,可是这时候,她却陡地发怒了,她的脸色陡地一沉,厉声道:“你想作什么?”
在木兰花严词的指斥下,那家伙却又表现了极度的懦怯,他猛地向后退出了一步,但是他身后的人,却又涌了上来。
暴徒的心理都是一样的,当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胆小得像一头老鼠,但是当人多的时候,就会以为自己是英雄了。
那暴徒又向前连跨出了两步,道:“打你!”
木兰花冷笑了两声,道:“好,你打!”
那暴徒当真悍然地扬起了铁枝向下打了下来!
木兰花身子一侧,一伸手,已抓住了他打下来的铁枝,身子接着一转,将暴徒的手臂扭到了背后,那家伙杀猪也似地叫着,身子也跟着转了过来。
木兰花的双手,立即再向前一送,那暴徒的身子,向前直跌出上,撞进了人群之中,这时,穆秀珍大叫一声,也冲了过去!穆秀珍一冲了过去,暴徒便遭殃了,她双掌外挥,“拍拍拍拍”的声响,立时有两个暴徒,两边面上,都肿了起来。
木兰花身形一矮,也掠身中上,这时,已有几枝铁枝,跌到了地上,木兰花在掠上去之际,双脚连踢,将地上的铁枝,一起踢了起来。
铁枝飞起的高度并不高,大约是离地一尺左右,但是铁枝的去势却十分劲疾,立时有三个凶徒被铁枝砸中了小腿骨,怪叫着跌倒在地上。
穆秀珍这时候,又将一个暴徒像死猪一样地举了起来,用力地将之再向人堆中抛去。那十几十个刚才还像是不可一世,似乎凭他们就可以占领整个世界的凶徒,这时却尖叫着,像丧家之犬一佯,夹着尾巴,唯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了。
穆秀珍忽然笑了起来,道:“兰花姐,你说得很对,我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这班暴徒,却是‘人不犯我,我就犯人,人若犯找,我就走人’,你看他们走得多快!”
木兰花也笑了起来道:“本来,叫喊得最大声的人,也就是胆子最小的人,而什么事如果必须依靠暴力来推动,也正是这种事快要灭亡的时候了!”
她们两人,继续向前奔去,在击溃了那一小撮暴徒之后,她们又奔出了两条街,已可以看到钢铁厂的围墙和警员了。
这时,虽然又有几十个暴徒,向她们追了过来,但是一看到前面有警员,那些暴徒便站定了,不敢再过来,只是乱叫乱骂。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向两个警员,打了一个招呼,道:“高主任在什么地方?”
“在正门!”
木兰花和穆秀珍先来到了围墙下,在围墙上有许多石块抛了出来,但是都没有抛中她们。
等她们到了围墙脚下,石块便抛不中她们。
她们贴着围墙,向前奔着,不一会,她们来到了正门旁边,她们也看到了高翔,高翔领着十多名警员,正和五六十个暴徒隔着一扇铁门对峙着。
高翔也立即看到了木兰花。
但是木兰花向他作了一个手势,令他不要出声,木兰花的身子又打横了几步,来到了离铁门只有两三尺之处贴墙而立。
由于她和穆秀珍两人,是紧紧地贴墙而立的,所以,在铁门中的暴徒,是看不到她们的。高翔这时,正在对着一个扩音器在讲话。
他的声音,从装在警车上的强力喇叭中传了出来,高翔的声音很哑,俯大声道:“你们都是一批受利用的可怜虫,你们如果再胡作非为下去,是绝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的。你们要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走出来!”
回答高翔的劝谕的是一阵嘈杂声,和疯了也似的叫嚷,但是高翔仍然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劝谕着这批暴徒。
穆秀珍十分激动道:“为什么不冲进去?”
“刚才那警官曾说,工厂中有暴徒要挟,如果警方展开攻击,他们将放开数以千吨计的钢水,这些钢水,将引起这一区极大的损害!”
穆秀珍道:“那便怎么样?”
木兰花双眉紧蹙道:“如今的局势虽然乱,而且幕后主使者是什么人,也一点线索也没有,但是也可以看到一点头绪来了。全市的暴乱事件虽然多,但主要是在南区,南区暴乱的中心,又是在这家工厂中。在这家工厂中,最核心的部分,当然是控制了两炉钢水的那批人,要寻找这次暴乱的线索,必需要从这一批人着手。”
穆秀珍明白木兰花的意思,她低声问道:“兰花姐,你的意思是,我们进工厂去,去将这一批人打垮,弄散他们?”
“是的,核心散了,外围也会散,当然,局势不会就此便立即平静下来,但是今晚的局势,便可以简单得多了!”木兰花一面说,一面又贴着墙向外走去。
穆秀珍跟在木兰花的身边,木兰花不断地向高翔打着手势,告诉高翔,她们将要去做什么,高翔焦急得连连顿足。
可是木兰花的主意很坚决,她们仍然贴墙向外移动,当她们快要转过墙角的时候,高翔实在忍不住了,他向前疾奔了过来。
木兰花停了下来,等着高翔。
可是,当高翔奔到了她的面前之后,她却沉着脸,以绝不客气的语调道:“回去,在情势这样紧张的时候,你怎可能离开岗位?”
高翔呆了一呆,道:“兰花,你们想进厂去?这个工厂已被暴徒占领了,一共有五百多个丧失人性的疯子在内,你们怎能进去?”
木兰花沉声道:“我们必需进去,这个核心的暴动区不解决,今晚的暴乱局势便不容易控制,不要看暴徒凶恶,其实,他们全是色厉内荏的家伙。”
“兰花,我不能让你进去。”高翔坚持着。
“你快回你的岗位去。要不然,你别想我再睬你!”
“兰花我派几个人和你们一齐去。”
“人多了没有用,我和秀珍两个人,去将领头的暴乱份子揪出来,你们再在外发动攻势,那么,暴徒就会被瓦解了!”
高翔叹了一口气,一转身,又呆了片刻,才又向前奔了出去,而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则连忙转过了墙角,来到了工厂的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