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少风，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尹俊延刚走下楼梯。

    “爸，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尹俊延倒是一派从容镇定。

    “她……她是不是没死？”说放下他无法放下，让他恨他又恨不得，恨不下，让他不闻不问他更做不到。

    “她？你说的她是谁？”尹俊延径自拿起报纸看起来装傻。

    “你配偶栏上出现的那个人，你的前妻，血缘上是我妈妈的那个人。”这样的解释够清楚了吧？凭老爸对她专情来说，若不是事先知道她的死活，当听到消息时不可能无动于衷。

    “她怎么了？”尹俊延若无其事地品尝咖啡，口感还不错。

    “爸，近几年您总是行路飘忽，可以告诉您到底在忙什么吗？”尹少风决定采用迂回战术。这只老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

    “小子，老爸的事也敢管？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宽了？”尹俊延好笑道。这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孝顺，学会关心他的去处了？

    “近几年你东奔西跑，而我又忙于公事，父子俩见面机会不多，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尹少风笑得一如孩提时的童真，但眉间挥之不去的沧桑与稳重却泄露了他的真实心境。

    “少卖口乖，想知道什么说吧？”对于儿子，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先前不说是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儿子心态如何？

    “她是不是活着？”嬉皮笑脸不见了，换上了一脸严肃。

    “你对她还这么关心，这让我感到欣慰。是，她还活着。”他感谢着老天爷并没有将他彻底遗弃。

    “她……是不是一直在你那？”他的心愈加沉重。既然她没死，五年来为什么不现身？难道她不想念她那双最爱的儿女。

    “没错。”

    “为什么？”为什么五年了，他却从来不告诉他，他明明有很多机会说的。

    “你跟我来吧。”尹俊延带着他来到书房，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父亲的书房竟有密室。跟着父亲进去，里面并没有太多的装饰，放眼望去一览无遗，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一台一台的电子仪器，一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人身上插满了针孔。

    “爸，她……”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

    “五年前发生的海难相信你也听说了，可惜当我赶过去时，她已经是这样了。我甚至连她那双儿女也没能救到。”当医生宣布沈媛成为植物人时，他气得几乎把医院拆了，但也无济于事。

    “爸，这不是你的错。”老爸也痴情得太过份了，连情敌的孩子都要养。

    “如果当时我能及时赶到也许就不会这样了。”看着心爱的人受苦，他却无能为力，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这几年他遍访名医，却一直无所获，每个人都对他直摇头，但是他始终不肯放弃。

    “五年前就找到了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至少也算是她的儿子不是吗？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到现在还是不肯接受她。”连他都没有恨，真搞不懂这个儿子到底在别扭什么。

    “谁说我……五年来她一直是这样吗？”尹少风有些心疼地看着毫无血色的母亲，如果不是电子仪器上显示着她的心跳，他会以为是上面躺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嗯。这几年我找遍名医，但你妈妈的病依旧不见起色。医生说，你妈妈虽然现在呈昏迷状态，但外界的话也许还能听得到，你跟妈妈说说话吧。”尹俊延背对着他们，他从不在沈媛面前抽烟，即使是她不知道也一样，因为她不喜欢他抽烟。

    尹少风缓缓地移动到床边，在床沿边坐下，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境，他会静静地坐下来端详他的容颜吗？

    “你这样长眠不醒，不怕我会伤害你最爱的儿子和女儿吗？他们现在混的还不错，一个是大明星，一个在音乐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你相信吗？我一句话就可以毁了他们。如果你不想看他们出事，就给我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