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这是前线探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谁都懂。所以,他们在等,等你的主力部队到了一冲而下。
而大公子在等什么呢?
他是在考虑,考虑是直接杀上去,还是等援军。毕竟大局已定,现在主要目的已经是练兵了。
双方对峙片刻,大公子摆了摆手。只见一人点头从腰中掏出一个烟花,向天放去。空中炸开一朵璀璨烟花。只是跟之前所看到的烟火有所不同,这烟花是蓝色的。妖艳的蓝色绽放在天空中,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蓝色妖姬。
徐庆看着这一切再也坐不住了。拔出大刀,向前一指,便有百于人抽刀而去。
没有想象中的四散逃离,也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甚至那位明显是领头的将领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在这下冲的百十人眼中,这群人是已经吓傻了,忘了恐惧。放出烟花完成此生他们最后的任务就死得其所了。有人还在想如果不是穿的黑色衣服应该能看到这群家伙尿了裤子湿了腿的光景吧。如此想着,不经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只是瞬间,白光乍起,剑气森森,他感到脖子一凉后便觉得自己飘了起来。他看见了那个黑衣剑士冷到极致的眸子和面具上开满的曼珠沙华。下意识的他想抽刀砍向这个刚刚自己认为已经尿了裤子的南蛮子。但始终感觉自己抽不动刀,他想看看他的手却转动不了脖子,而自己还在飘飞着。只能极力的让眼睛向下看去,只是他看到了他自己,只是这个没有头的自己。此时他不再向上飘飞,而是往下坠落,并且眼皮越来越重,自己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连恐惧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如果有外人留意会发现此时他的嘴角竟然挂着一丝诡异的弧度,是微笑。可是他的眼神却是满是不思议与惊恐。人头落地,最后一眼看着自己的的身体被爬犁带出去十步后重心不稳摔落而下。此时的他在想闭眼,发现自己已经累到没了闭眼的力气,死不瞑目!
看着瞬间一边倒的惨烈战局许致军眉头紧皱小声嘀咕了一句“嗯?难道是他,是他们”许庆望着那位靠在爬犁上闭目养神的红发青年,又加强了自己的推测。
就算是有何妨,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一剑破越天。牛皮吹上了天。想罢,便高声道:兄弟们,这是颜家主力,拿下他们我们就能撤退,就能活。砍下一个人头回去我就送他牛羊两千头,砍下那个红头发少年,我就赏牛羊一万头,黄金万两,我们北方男儿怎么能就如此屈服,就算死,也得冲他个鱼死网破。
转身拿起身边护卫的号角,大喊“为我鄂尔丹铁血将士鸣角助威。”说罢便带头吹起冲锋号角。呜~~~呜~~~呜~~~鄂尔丹将士士气大涨,居高下冲,犹如大海浪涛,奔流而下,冲去一丝污秽。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对阵中剑意纵横,剑气肆掠。有意安排在这军中的武林人伺机给出这黑衣死神致命一击,但这十几人密切配合完全找不到机会,只能靠射术精湛的轻重射弩给对方带来干扰。但这十几人犹如铁桶般,水都泼不进去,几个军队不知道花费多少尽力培养的高手忍不住出手,都在一合之下便惨死。
待鄂尔丹冲过去回头发现,这几人纹丝不动,只是身边躺了许多袍泽的尸体。
难、的却难、对于这个几乎各个都是武林高手的队伍,小规模军队上去几乎是瞬间死绝。大规模压上去,找不到破绽,横切面如此巨大,可能很多人连看都看不到这十九人便完成了冲锋,白白消耗体力而已。如果要说优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声势浩大看着吓人。
“转为车轮战”
一队队满怀希望南下抢粮建功立业的军队一批批倒在山下,许致军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他没有参加过正真意义上的战争,几万几十万用人堆起的攻城梯子,水淹坡下十几万扎营军士,他都没见过。他只是个爱妻子也爱兵书上那些用兵如神的将军。这次要不是妻子的妹妹跟着那些纨绔惹祸,他这个太平致军许庆许墨寒还是那个被嘲笑为:“墨寒作词三百篇,篇篇杀伐胭脂气,墨是温柔墨,寒是光腚寒”靠文采上位的书生。
“鸣金”
“当当当……”
鸣金收兵。撤出的沙场上地上又增加了大量的尸体。当然,还是没有有一具属于青天国颜家大公子麾下的。看着惨烈的战场,许庆此时怀疑是不是自己下错了命令,应该死守在这。虽然结果一样,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死人。
在他等待那只凶名赫赫的军队攻过来之时,却并没有像他想的一样。一炷香,两柱香三炷香……始终处置泰然的那一小撮部队与他们这庞大却殚尽竭虑的军营对比毫无违和感。
就在这塞北冬天常有的日月同辉中夜幕即将降临之际马蹄声轰动,中间还夹杂着銮铃的声音。遥遥看去,迎着月光与太阳余辉看到最前面高挂一面大旗
许庆手搭凉棚望去,上书斗大一字“颜”
颓然放下手的许庆喃喃道:“本想来个鱼死网破,没想到鱼必须死,网却不会破,好在为运粮的队伍拖延了时间”
只见颜大公子踏前一步,走到十八人的前面。一改之前的慵懒,用看似微微实则距离很远的许庆能清楚听到的话说道:“你觉得为什么我不去追你们明显还剩下不少却带走了青天国丰富物资远离的一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