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男子的嗓音,只见李胥揉着太阳穴走了进来,罗老爷子冷目相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这破道观的道长?哼,好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不偿命!”
“罗老爷子这就过分了”李胥丝毫不慌,往厢房内的椅子上一坐,对站在厢房里垂头不发一语的道士说:“忘尘,你可以退下了。”
“是!师傅”原来这道长正是李胥的大弟子,忘尘。忘尘得了命令,转身就走,丝毫不管罗老爷子在背后刀子一般的眼神,速度无声离开了厢房。
“罗老爷子,请坐”李胥抬手请他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罗老爷子哼了一声,气鼓鼓坐下后,冷声问:“道长好大的架子!我在这厢房内闹了半天才得以见到道长一面,这是无视我罗家的意思?”
“不敢”李胥轻飘飘说道:“罗老爷子远道而来,没能准备茶水招待,是本观的不是,我也能理解罗老爷子的心情,但罗老爷子既然是上流圈子中的佼佼者,应该对我们的事情早有耳闻。”
“那有如何!隐门的入梦者不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入梦师吗?既然如此法力应当很强,怎会使我儿子变成这般模样!我看她妥妥就是个妖女!”罗老爷子还是不解气
李胥听得此言,眉头一皱,似有不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既然罗老爷子听说过我隐门,那您应该知道,入梦师只是一个牵引者,而且入梦之前都是有签订协议,也有跟您儿子说过注意事项的,可您儿子却擅自行动,打破了约定,况且…………..”他瞟一眼仍在炕头低头抽泣的罗二夫人道:“您家儿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妻子无端惨死,本来怨气就很重了,可却还被人施法镇压住了,导致她迟迟不能超度……….”他说到这里,罗老爷子回过头瞪着罗二夫人,罗二夫人身子一抖,又继续擦眼泪去了,罗老爷子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李胥道:“那又如何?”
“罗老爷子有所不知”李胥清了清嗓子道:“您也知道,由于罗小公子妻子的魂魄被镇压住了,所以不但没办法超度,还导致她不能进入罗小公子的梦境中与他相会,所以罗小公子这才千方百计打听到了我小师妹的住所,自己跑去拜托我小师妹,要求帮他入梦的,入梦前我小师妹可是再三叮嘱过他在梦里不得说话,可这罗小公子似乎因为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自己妻子,一时情难自已,居然开口说话了,就这一项,已经注定了他会永远陷在那个梦里出不来,更何况他深爱他妻子,我小师妹本是能带他出来的,可他自己执意不走,我小师妹也拉不动他,梦醒时间到了,我小师妹只得一人出来,说起这事儿,我小师妹为了帮令公子这个忙,损耗了大量精神力,如今也还昏迷不醒,我还没怪令公子不遵守约定导致我师妹差点陷入迷途呢!罗老爷子这就要拆了我这道观,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我那小师妹心善,看不惯相爱之人阴阳两隔永世不得相见,一时心软帮了这忙还有错了吗?”说及此,李胥语气中已隐隐带点薄怒,敢这么骂他媳妇儿,自己没先动手已经是不错了,可这罗老爷子却咄咄逼人,实在可气。
“这个………………..”罗老爷子似乎一时词穷,也可能是心中还是有鬼,便冷哼一声道:“老夫说不过你,茗茗!去把管家叫进来,带上儿子,我们走!”他站起来冷冷看了一眼李胥,便再不发一语,带头走出了厢房。门口管家看到罗老爷子出来了,赶紧进房间抱起罗辉跟上。
“慢走,不送”身后传来李胥懒洋洋的声音,罗老爷子哼了一声,又瞪了一眼罗二夫人,咬牙切齿小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勾当!要不是看在你是辉儿亲生母亲的份上!罗家早就容不下你了!”
罗二夫人闻言浑身一哆嗦,咬着嘴一言不发,罗老爷子看她那样儿,忍不住重重叹气一声,才又抬脚往正门走去。
一行人刚走到正门,却见忘尘赶来,喊道:“罗老爷子留步,师傅有些东西要我带给您。”罗老爷子闻言在道观门口止步,回过身略带怒意问道:“什么东西?”忘尘摇头:“师傅说,这话只能您一人知道。”罗老爷子闻言看了一眼罗二夫人,才往前走了几步,见离罗二夫人也有些距离了,问道:“什么东西,拿来吧!”
“是,师傅要我将这个交给您”忘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罗老爷子,罗老爷子接过瓶子看了看怒道:“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罗老爷子息怒,我家师傅说了,这是可以让您见您儿子一面的东西,我家师傅说了,听闻罗老爷子睡前有点香的习惯,这是上好的安息香,古法炮制的,师傅让我告诉您,只要您今晚睡前点这个香,便能见到您儿子。”
罗老爷子闻言眼睛眯了起来:“意思是要老夫入梦吗?我怎么知道你师傅是不是要害我?哼!”话是这么说,可他却紧紧拽住了那个瓶子。
“罗老爷子见笑了,此香只会让您安睡,您做的梦也就是普通的梦,无论在梦里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醒不过来的。”忘尘冷冷道,他说这些话时候一直面无表情,似乎天生就没有表情一样。
“哼!”罗老爷子将瓶子放进上衣口袋中,低声说道:“告诉你师傅,如果老夫出了什么事情,白云观,他小师妹,甚至那老头,都别想有好下场!”说完他转身就走,忘尘就那样低头站在那里,一直到一行人出了道观门口消失不见,便一个闪身,人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