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向司瑶。
司瑶隐隐约约觉得贵老早就知道玉杯是自己的。
“是我的。”
“是我的。”
司瑶司眉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这。。。”司瑶大伯看了下在场几人,有些手足无措。
啊哈哈哈哈贵老朗声笑了几句,说“无妨无妨,这杯底有四个字,你们谁能说出来,老朽想来应该便是谁的吧。”
这司眉刚拿到手,那注意过杯底呀,只好随口胡诌了几句“是礼义廉耻。”
嗯嗯,贵老听罢也只是点了点头,疑惑的问司瑶,“你为何不说?”
贵老的话不紧不慢,不下定论,不见催促。
“无字,但心中有字。”沉着一口气,司瑶回答。
“哦,何字?”贵老听着甚是有趣,便接着往下问。
“言念君子,温润如玉。”司瑶回答道。
其实原本贵老一开口问,司瑶就想开口回答了,但她感觉贵老早就知道来龙去脉,思及此处,她不仅细细回想。
司瑶晃记起,自己父亲在世的时候,曾说过有一忘年交。此人莫不是这贵老?
故人已然远去,物是人非,司瑶也不清楚这贵老意欲何为,只是记起父亲在世时常说: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言念君子,温润如玉。你是司弟的女儿。小姑娘,你可愿意做我义女,百年之后受我传承。”
贵老走上前去,仔仔细细的看着故友女儿的模样,只觉恍惚间能看到当年那个高谈论阔救下自己的年轻人。
“多谢贵老好意,晚辈既是司家人,还应继承父辈的衣钵。”司瑶拘着身子,婉拒了贵老。
司眉一见到自己父亲对贵老的态度,便知来者的身份定然不同反响,本来想好好显一下自己的身份,结果这风头都被司瑶占了。
“爸,你看,那就是我的。”司眉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气的直插腰。
司瑶大伯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司眉不知贵老何人,他却是知道的,这天大的人物可是惹不得的。他也只是颇为无奈的说了句,“住口,不要胡说。”
司眉见自己亲爹都不护着自己,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一丝淑女该有的气度。
这厢贵老见不能带走故人女,想着便是不能养在身旁,也得好好护着。他瞧着司眉明明是心有不甘,面上都难掩怨尤,敲打的说,“礼义廉耻非是嘴上言语,应是刻在骨子里的。”
贵老言语间不曾失了礼节,但一举一动对那父女俩都是疏离。
贵老临走前借口买玉杯,给司瑶留下了一大笔钱,并告诉司瑶,这玉杯会在长期在博物馆展览,想见时去参观便可。
贵老还把司瑶大伯叫到外面,司瑶不知二人说些什么,但看见贵老的眼神中却满是警告的意味。
第二日,司瑶大伯一家就慌慌张张的搬回了原来的住处,司瑶家的公司她大伯更是再没有去过。
待到司瑶十八岁,司瑶的叔叔伯伯们便将公司交给她掌管了。
后来司瑶又得到了一只玉杯,与原本那只玉杯乃是一对。有人说这下好了,司总无需隔三差五的跑到博物馆去了。可司瑶却把那只玉杯送到博物馆去,凑成了一对。
与现实中截然相反的轨迹,梦里的司瑶不再谨小慎微,不再计较得失。
没有受到猛烈的伤害,便没了狠戾的报复。
梦醒时分,梦中一切化为乌有。但司瑶却觉得阳光之下,所有铠甲都失去了重量。
事务所的人目送司瑶离去,看着她坦然走在阳光之下,没有了乖张的气息。
“值得吗?”沙青青想到贵叔忍不住自问。
所谓织梦,须得以千年妖血为引,再由织梦师作舟,驶入梦境。梦境皆由现实影射,于梦中可观古往今来,可知人世造化。
梦中一切,自然天定,不可改之。若要改梦,乃是逆天而为,须得以命换之。
“那年我刚渡劫成功,正是虚弱之时不幸被渔人所捕,幸得司瑶之父所救将我放生。彼时我受天雷之火,重伤难乃须得闭关疗伤。只是化为人形,与他父亲一番交谈,指点致富迷津。可叹我出关的时候,司家仅剩一小女。我既不能救恩公于危难之时,唯愿渡化其女。”
贵叔为了报答当年救命之恩,甘愿牺牲性命,渡化恩人之女。
贵叔临去之前,莫长思曾问他是否值得,毕竟已经得道多年。
“修道,本非我愿,乃是为妖,若不想入歧途,便只能修道。打到由心,自在为上。再说怎不知百年后又出一个我。“
贵叔陨身以渡人,但在司瑶看来,不过是一场心理疏导。
绮怀事务所会议室。
“主任,这次我入司瑶梦中,察觉到一丝梦魇师的痕迹。”宋殊察觉到不对,连忙告知纳兰绮怀。
“最近系统内也有消息,说幽门出了个梦魇师,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纳兰绮怀听罢皱着眉。
“对了,明日我和莫长思会带回来一个人,你看看是不是梦魇的缘故。”
“好的主任。”宋殊转身离去。
溪水湍急之处,暗流涌动,清城的风又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