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雪叶胜负欲真是强啊,什么都想争第一的样子真丑陋。但是我还是会和你好好相处哦。】
【看吧,雪叶一说话就冷场了,没有你在的话,大家会玩得更开心的。我们快走吧。】
……
过去的记忆如同滑雪场飞舞而来的雪花一样不断涌现,随着融化的冰冷,渗入皮肤、血液、骨髓、肾脏,内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支离破碎,原本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破裂,外表却仍是完好无损的模样,如同被雪葬的尸/体。
麻木地跟随队伍前进,到进出口递出纸巾,脸上挂着的是僵死的微笑,口中说着是一成不变的话语。
白上雪叶这一天除了派发纸巾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全程浑浑噩噩,机械地模仿着他人的动作。
时间就这样过去,回到宿舍之后,照常接柑橘,洗澡,然后休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一觉醒来,白上雪叶盯着手机的日期看了几秒,若无其事地问旁边的斋藤飞鸟,“今天要派发纸巾吗?”
斋藤飞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睡傻了吗?昨天不就发过了,今天只要你不是表现最差的就不会发啦。”
“是吗?我好像有点睡迷糊了。”白上雪叶垂下眼帘,默默叹了口气。又想起来了吗?
“别说傻话了,”斋藤飞鸟催促道,“不快点起来就来不及了,今天还得录制呢。”
白上雪叶和斋藤飞鸟匆匆洗漱完,赶到食堂。
白石麻衣等人早就到了,就连桥本奈奈未都开始吃早餐了,看来今天是真的起迟了。
看见白上雪叶到食堂,白石麻衣就担忧地问道,“雪叶你没事吗?沙友理说你昨天表现很奇怪哦。”
白上雪叶端着一份早餐,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平静道,“现在已经没事了。等下估计有事。”
“没事,”桥本奈奈未喝了口味噌汤,“肯定不会是你一个人发的。”
深川麻衣在旁边有点哭笑不得道:“你们已经认定雪叶今天要发纸巾了吗?”
“对啊,”白石麻衣也应和道,“又不一定是雪叶。”
白上雪叶只是微蹙了下眉道:“我会一个人发的。一开始就是这样说的。”
桥本奈奈未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再清楚不过白上雪叶的脾气,也只有等她自己碰壁了,才会领悟吧。
一到训练室,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样子,南乡就带着摄影师进来了,后面还有男性staff拖着四箱纸巾。
南乡咳嗽了一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昨天表现都不错,除了几个成员之外。现在要宣布表现最差的那名成员,独自派发这四箱纸巾。”
底下的西野七濑默默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已经认定了表现最差的是自己了。
白上雪叶只是低垂着眼帘,默默不语,静静等着她的结局。
“白上雪叶。南乡的声音顿了顿,宣布道。这是早已决定的结果。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西野七濑就马上抬起头看向了白上雪叶,怎么可能是她?白上雪叶一直很优秀,无论是歌舞,还是综艺,可现在……
而且西野七濑回想自己昨天的表现,实在不知道白上雪叶到底怎么样才能比自己更糟糕。
不止西野七濑惊讶,在南乡说出白上雪叶的名字之后,几乎是瞬间,排练室就响起了一阵讶异的惊呼。
就连和白上雪叶同组的松村沙友理等人都没想到,毕竟昨天的白上雪叶其实表现得平平无奇,不算好,但也没到最差的地步。
白上雪叶自己倒是平静接受了,她是对自己严苛的那一种人,知道自己昨天的表现不会好,也不会差,只是普通的程度,但不是优秀,就足以她不原谅自己了。料理之类的也就罢了,这可是工作。
……
二月的东京有多冷呢?
白上雪叶今天切实体会到了。她上身裹着羽绒服,下面却仍穿着短裙,孤独地站在地铁口,身边只有一名摄影师。
偶像模式on。
她努力地露出甜美的微笑,忍住被冻的发抖的冲动,递上纸巾,“打扰了,请多指教。”
难免会有被行路匆匆的路人忽略的情况,但白上雪叶心知,此时的自己毫无退路,孤身一人一天派发四箱纸巾,根本没有消极的时间。
更何况昨天已经被打击过了,今天多少也有了点抗性。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不会”这回事,当你失去所有依靠的时候,你自然就什么都会了。
白上雪叶深以为然,她现在就是这个处境,只能强打精神,派送纸巾,笑得脸都僵硬,鞠躬鞠到腰都酸痛,从早上七点到正午,却也只堪堪发完一箱。
这样一个人发下去是绝对发不完的。
白上雪叶心知肚明,但她还是没有求助,输了就是输了,自己的惩罚自己扛。
眼前走过一个人。
“打扰了,请多指教。”白上雪叶没看清,便下意识地递上了纸巾。
“雪叶,”白石麻衣收下纸巾,对懵懵地看着自己的白上雪叶露出微笑,“你的纸巾我收到了。为了答谢你的纸巾和笑容,我和你一起发吧?”
白上雪叶下意识拒绝道,“不用了……”然而白石麻衣根本不听她的话,直接拿了几包纸巾开始分发。
斋藤飞鸟也走到白上雪叶身边,拿过几包纸巾,扭扭捏捏道,“真拿你没办法。阿苏卡sama就勉为其难地帮助你一下好了。”
星野南拿了几包纸巾,对白上雪叶露出甜美的笑容,“minami我们来帮雪叶了哦??”
白上雪叶呆呆地站在原地,紧紧抿着唇,不想让别人担心,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才会选择直接自己一个人,但是为什么……
桥本奈奈未从白上雪叶背后直接按住她的小脑袋揉了揉,问道,“还记得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上的话吗?”
白上雪叶自然记得,下意识回答道,“对自己温柔一点,你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与植物,星辰没什么两样。”
“就是这样,”桥本奈奈未不容分说地拿起纸巾,“这就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记住了没有用,得付诸行动啊。”
“但是,”白上雪叶突然抬起头,看向桥本奈奈未,“不能给你们添麻烦啊……”
桥本奈奈未停下了脚步,回头道,“为什么不能?我们不是同伴吗?”
“一个人不能完成的事,就给我老老实实求助啊,Baka。”
桥本奈奈未的话语随着东京初春的寒风飘进白上雪叶的左耳,在心湖惊起一滩鸥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