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起:“说说吧,上一辈终将老去,风流也该知道些事了。”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闻人风流抬头望去。
“张宰辅?”
果然,张之陵沿着残破的楼梯拾阶而下,就算断开之处也未曾丝毫影响其脚步,仿佛下面台阶依然健全。
“到底没能困住你。”闻人仲达看着他:“修为越发精进矣。”
“唉……尚比不得老太师,阵仙传承果然非同小可,张某领教了。”
说话间,张之陵已经来到地面,看了看江凡:“吾徒尚好?”
闻人仲达轻哼一声:“妖徒无恙。”
张之陵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壶酒,一包卤味,盘膝坐下:“太师,数十年未见,坐下聊聊吧。如你所言,我那妖徒本事大得很,连这酿酒也堪称天下第一。”
闻人仲达看看他,终于也席地而坐。
“流儿,过来斟酒。”
闻人风流翻个白眼,没辙,虽然自己比张之陵还大,但谁让张之陵和自家老头子平辈论交呢。这俩可号称大周最后的文首武魁啊。
看着闻人风流在那斟酒,张之陵面带微笑:“老太师,别来无恙否?”
闻人仲达冷哼一声:“你不该这么早退隐。”
张之陵笑笑:“你都走了,还管别人,三眼老贼,人不在庙堂,就别管这么宽了。”
闻人仲达瞪他一眼:“老酸腐,你知道老夫为何必须要走。”
张之陵看看闻人风流:“风流兄,你怕是不知道这老贼卸任隐居之根本缘由吧,今儿正好说给你听听。”
闻人风流当然都是大感兴趣,说实话,这么多年,此事一直让他心中纠结不得释怀。
“先不急,几十年未见,你我总该先喝一杯。”张之陵提起酒盏道。
闻人仲达也有些感慨:“大供奉走的早,这头一杯,还是敬他吧。”
张之陵沉默一下颔首:“泰岳之上,惟有大供奉一心惦念黎民百姓,是该先敬他。”
两人沉默的将杯中酒徐徐洒在了地上。
闻人风流倒酒的功夫,张之陵似乎在打量闻人仲达:“很好,很好……你终于踏出那一步。”
闻人仲达叹口气:“是啊,可惜这一步迈出,却也再难插手家国天下事,得失之间,何以衡量。”
张之陵点点头:“总要有人站于绝巅之上,横眉冷对那域外天魔。”
闻人仲达缓缓道:“老酸腐,我看得没错,你也早该如此……”
张之陵摇头笑道:“舍不得啊,放不下,只好压制一番,你当年岂非亦如此?”
闻人仲达默然。
闻人风流听得迷迷糊糊,十分不解,却也没有发问,但心里却意识到恐怕在接触一个极高的秘密。
“压制不了太久,你明白。”闻人仲达道。
张之陵点点头:“他们……找过我了。”
闻人仲达脸上泛起一丝怒气:“这么快。”
“是啊,他们,盯得可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