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莫少龙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他所说的偷鸡摸狗就更不是指莫少龙,在这里的人虽多,但是听得出他言下之意的恐怕还真的就不多了。
江誉鹤又变得一声不吭,可是两眼寒光湛湛,冷得叫人心寒。
陆怀恩也跟着沉默片刻,终于还是上前一步,说道:“你是飞天罗刹霍天行!”
闻言,那道黑衣人忍不住又一声大笑,说道:“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哈哈,哈哈哈。”说着还用力撕下戴在脸上的面罩,白眉鹰眼,脸色带黄,一副枯稿模样,嘴唇微薄,一看就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
或者很多人都不知道飞天罗刹这个名号的霍天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陆怀恩跟江誉鹤两人却是一清二楚,此时他们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飞天罗刹霍天行这个名号他们都是知道,他是江誉鹤的父亲江雁枫的师兄,当年霍天行凭借着一身无人能阻的盖世轻功**掳掠无恶不作,不知道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甚至还在自己为了避免师傅的追责,暗中出手伤了自己的师傅,还险些要了他师傅的命。
无奈渡燕门的轻功虽说天下无人可敌,但是武功内力修为却是平平无奇,他的师傅天齐老人既然遭到他暗算而不死,最后还是留下了暗伤,时不时发作,整得天齐老人生不如死,但是为了清理门户,天齐老人一直拖着,直到江雁枫长大成人,最后将清理门户的重担交给江雁枫才逝去。
江雁枫不辞劳苦,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霍天行,最后才将他打成重伤逼得霍天行不得不坠崖而亡。
当然当时的江雁枫自然不会就此以为他死了,他在山崖里找了很多天,就是想要霍天行的尸首,可惜山崖下是一片汪洋大海,山崖上又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在那里逗留多日最后也以为霍天行真的死了,身上又有要事要做,最后只有选择离开。
谁会想到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的霍天行今天再次出现,当年江雁枫没能将霍天行杀死,这个重担自然就要留在他儿子江誉鹤身上,否则江誉鹤死了也无法去面对他父亲。
江雁枫也是陆怀恩的妹婿,所谓同仇敌忾,再说霍天行的所作所为人神同愤,陆怀恩自然也想霍天行死,那只会是江湖上的一大祸害。
忽然陆怀恩脑海精光一闪,无奈一声大笑,说道:“看来是老夫大意了,这段日子想必你没有少来我秋水山庄做客啊。”说是做客自然意有所指。
“哈哈,哈哈哈。”霍天行自然明白陆怀恩的意思,说道:“路老儿你总算是聪明一回了啊,哈哈,清风堂的变故,潇客燃的死,你一定也会有所行动,总算没有白费我在秋水山庄屋顶潜伏一个来月啊,哈哈。”
陆怀恩心中也就明了,双玲宝剑的事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过,后山密室他也布置得很是精密,这些年来从来不曾走漏消息,直到前段日子他跟两个儿子说到此事之后不久消息就真的被泄漏了,他并不怀疑自己两个儿子,毕竟那事关重大,他的两个儿子知道分寸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但是深深相信那日他在屋内听到屋顶的声音一定是人发出的而不是猫,可是他如何都不敢相像这个人居然会是多年前就应该死了的霍天行。
江誉鹤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柄静静地插在石中的双玲宝剑,又看了陆怀恩一眼,此时他只能做一个选择,要么继续留下来看护双玲宝剑,要么去跟霍天行拼命完成他父亲未遂的心愿。
陆怀恩见他望来心中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冲他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江誉鹤缓缓抽出手中的长剑,今天这里他也就只能相信陆怀恩了,相信他能守得住双玲宝剑,再说霍天行太过于狡猾,能够掩藏几十年而不露面足于见得他的隐忍,今日要是再不去跟他来个了断,还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遇到他。
“今日还是来算一下你跟我爹未了的帐吧。”江誉鹤已然将长剑紧紧握在手中。
“哈哈,就凭你。”霍天行的笑声更加大了,似乎枯槁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光泽,他比江雁枫要大上十五六岁,现在也快是八十岁的人了,佝偻的身子却是显得轻巧有力,一看就知道他这些年来可不止练渡燕门的武功,更是练又上乘的内力,他夹着一阵深厚的内力冲着江誉鹤喝道:“你老子当初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却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乳臭未干的小孩,江誉鹤今日也有四十岁的年纪,却被别人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这让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在长辈眼里就算再怎么老永远也是孩子,可是面对着他这个所谓的师伯,众人只会觉得那是一种极度的讽刺。
江誉鹤也是忍无可忍,身子一跃,身后留下无数残影,剑锋直至霍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