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华月阅读完鸣鸩送来的信,指尖稍动,信纸瞬息间化为乌有。
一手怀抱诏兰,一手给它顺了下羽毛。
等诏兰恢复了两分精神,盛华月这才转身,将它放下。
她循着暗香,出了门。
早在山下,她就在纸伞上抹了鸣鸩特制的香料,伞骨伞面都很均匀。当她击中那几人时,香料有少许附在他们身上。
这种香料气味并不浓郁,淡淡的奇妙香气会在依附物上维持十二个时辰,难以磨灭隐藏,便于追踪定位,除非依附物被沉入深水之中。
就算他们能闻到香气,估计也会以为这来自少女本身。他们只是因接触过习惯熏香的少女才会染上。
盛华月腰背挺直,目光似乎在看前方,又似什么都没有看,步伐自信从容,与那些被掠来的柔弱怯懦或者歇斯底里山下女子截然不同。
路过的山族人受到屏蔽,一时间竟没有觉得哪里不合理,没有人上前阻拦,心道这是哪个寨子来的小姑娘?
盛华月很快就来到鹊兴基訑两人所在地点,也就是大长老所在。
周围藏在暗处的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动静,就一个一个停止了呼吸。
盛华月不太会隐藏自己,但只要没人报信,就是完美的潜伏。
房间内。
大长老臭着一张脸,向两个人询问了谣言的根源。
基訑“如实”汇报,说自己与鹊兴是为山下来的美人抬轿,还说美人吹笛、打自己脸的样子都很好看,自己想把美人抢回来,但鹊兴被美人迷惑,现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长老从他承认自己与鹊兴真的自愿抬轿,面色便发黑。每听他说一声美人,脸皮就抽动一下。直到他最后又一次强调鹊兴的不对劲,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基訑腿上。
“滚滚滚!我看你才是看上她的那个!”大长老不耐烦道。
“鹊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鹊兴补充了一些细节,又道,“大长老,那位不是一般人,我们应当好生招待她啊,她可能是......那一位。”
大长老嗤笑一声,“你被打傻了?我刚才还道基訑在胡说,他一直都贪恋美色,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不对劲。”
“区区一个山下女人,我们想抢多少抢多少,一个不满意就换一个,你居然还想什么‘好生招待’?”
“还有,‘那一位’?”大长老厉声道,“你最近很不虔诚!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山下女人,也配和妖王陛下相提并论?!”
“你好好去反省反省!这两天别出来了。”
鹊兴表情一变,这时候去“反省”,就无法参加祭祀了。
大长老一转头,对基訑说道,“想要女人,自己去抢了便是,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基訑眼神一亮,“大长老,你答应派人和我一起去拿下那个美人了?!”
说完这句话,基訑迫不及待地想走,一转头,却看见房门此时被轻轻拉开。
几只眼熟的纤细手指搭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