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
这人一边笑,一边走近半趴在地上的基訑,特意半蹲下用空余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基訑不高兴地瞪他一眼。
“鹊兴,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手折了,现在回山寨找翼图拿药。”基訑扭动身体,从地上爬起来,额头红肿,也不管什么吹笛美人了,就要离开。
一旁的鹊兴也站起身,有点惊讶,“摔一跤就折了?不会吧,你身体出了问题?”
“我身体好得很!只是折了,又不是断了。还能够打猎,祭祀没有问题。”基訑也不知为何背后平白生出些许冷汗,心中旖旎尽消,一心回山寨医治,艰难拿着弯刀,回嘴道。
言谈间,两人就要离开,将其他人视若无睹,好像前来只是为了看眼吹笛者是谁。
路边站着的易孝来无人理会,有点尴尬,见两位勇士没有怪罪于他,松了一口气。
他本想上前关怀,却见头顶猕猴的鹊兴貌似无意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暴虐冷漠,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
至于另一个山族勇士基訑,两条手臂的剧痛夺取他大半注意,不关注路边是否还有山下人试图找他搭话。
等那两个山族人走远,估计听不见这边的声音,易孝来才缓过来,动了动腿,走到盛华月所坐驴车旁,脸色不好看,压低声音,“桃桃,为父往日实在太过溺爱你了,你竟险些惹了这祸事!”
“平时你要什么,首饰珠宝,大额银票,为父哪次没给?”易孝来加重了语气,希望这位知府派来的人能接受到他的暗示。
前一辆马车上,那位清秀小厮朝这边悄悄探出了头,眼中有些好奇。
“但这次不同,他们是山族勇士,不是山下那些人。你若像往常一样娇纵,便会惹出天大的祸事,即使是为父竭尽所能,也不能保证解决啊!”
“你暂且先忍忍,等我们下山后,不管你要什么,为父也给你寻来。”易孝来内心只愿这人这段时间别再自找麻烦了,等下山后再提条件也不迟。
盛华月早已在基訑起身时偏过了头,她吹的笛曲渐入尾声。
笛曲悦耳,此时却只有一位还在欣赏。
易孝来见盛华月没有回他话,眉头紧锁,但还是站着不动,做足了“慈父”模样,直到这笛曲结束,才又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
“桃桃知晓了。”盛华月放下竹笛,跳下车顶,她有点口渴,打算进车厢喝点水,吩咐坐立不安的车夫,“启程吧。”
另一边的清秀小厮立即缩回脑袋,佯装什么都没有做。
车夫小心看向易孝来,见易孝来无奈点头,背影萧瑟地走回前一辆驴车,这才一鞭子打驴身上,跟着前一辆驴车继续向山族发出邀请的山寨驶去,融入雾里。
沙沙沙。
笛声隐去,只余风声。
一滴水珠与树叶缠绵许久,混着尘土,终于脱离,无声滴入松软的泥土。
“啪哒。”
一个浑身涂满绿色药汁的山族人从树上灵活跳下,踩过杂草,尾随其后。
“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