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很快惶恐起来。她正开口问要不要送我回去时,流马突然出现。她是特意找来,不顾阿丁在场,直接问我:“请你帮个忙成不成?”
“什么忙?”
我直接问,两个人都没半点客套。这种熟稔令阿丁吃了一惊,她还不知道我跟流马的交情。也或许知道,只没料到是这种掐头去尾的风格。
其实我也不知道流马找我帮什么忙,只是按部就班应对而已。
流马说:“培风的语音系统我挑了很久,总没有称心的,想来想去,还是来找你。”
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不发一言等她往下说。哪知道流马忽然闭嘴,扭捏起来,看看阿丁,又看看周围人,许久才低声道:“我想用和旨的。”
“用和旨的声音?”
“嗯。”流马红着脸点头,随即镇定下来,大方道:“所以得你同意。”
“不问和旨吗?”
流马皱眉:“你不愿意?”
“不是,”我摇头说,“我的意思是,既然要用和旨的声音,那不得问他愿不愿意?我不能代他做决定。”
阿丁笑道:“它是你的机仆,你当然能代它做决定。”
我看看阿丁,又看看流马。阿丁脸上带笑,是那种常有的、觉得我把机仆当人很天真好玩的意思。流马则略显低沉,头微低,眼低垂——我晓得她知道我的意思。
于是我抬腕凑到唇边,请和旨过来。
他立马到了,还是那副随时待命的状态。我情绪不好,勉强撑着叫流马自己问他。和旨没主意,看我。阿丁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流马很失望。
我不忍看她失望,可还是不想替和旨做这种决定。尽管在她们看来,我确有这个权力。可才刚想明白所谓“过去的人”的事,我心里本也烦闷有气,此刻只不想违拗自己,于是一言不发。
阿丁没料到是这种局面,眼看气氛凝滞,越来越冷,便主动打圆场向流马道:“只是一个声音,追根溯源还是老酒瓶子向机仆工厂定制来的,你想要,找工厂定制部翻底码也是一样的。”
流马却道:“我不要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她的身影融进金色的夕阳里,越来越小,两根银辫子像一对不高兴。阿丁抱怨说:“只是一个声音,有什么好生气?怎么御风手脾气都这么古怪?”
然后又回头问我:“你真的爱上机仆,连个声音也舍不得?”
我看向和旨。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一脸无辜。
我想:倒也未必是爱。一开始,我只是猜到流马的心思,不想替她或者和旨做决定。再后来和旨来,等我拿主意的样子惹到了我,前愁加后恼,突然令我生出占有欲——就是人类最恶劣、和旨永远也不会懂的占有欲。
我觉得自己很丑陋,但并不后悔,更大言不惭说:“我不想把他给人,一星一点也不想,所以你们别动和旨,一星一点也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