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张西望,现场一片摩拳擦掌,兴奋又激动。可我并没有看到选手,甚至赛道,只有头顶的巨型天幕上还在播放华丽又狂野的全息影像。
“野鹤入场!”
在A33亢奋的声音中,我茫然地扭回头,然后便被喷了一脸口水!
之后我强忍恶心睁眼,却发现凶手正是我选中的那只鹤,且还在呲牙对我逞凶。它眼睛血红,两排细尖牙颗颗锃亮,牙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涎,很臭。
我很恶心,手却自作主张伸过去摸它。
鹤先是不情愿,不客气地咬我的手。我想缩回来,但是并没有。我感到手在鹤嘴里,被它的牙齿尖刮过,触感硬且锋利,还有一点微微的疼。之后鹤开始俯下头蹭我的手心——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只手上满布纹身!
也就是说,那不是我的手。
我闭上眼睛,鹤和手都消失了。我用双手摸索,结果发现我的手还是我的手,脸上没有涎,而我也依然坐在椅子里,身前并没有一只凶猛流涎的鹤。
“这叫意识叠加,”客服A33以一种轻柔的语气向我解释,“也就是把选手的意识叠加到您身上,让您能够看到、听到、感受到他所看到、听到和感受到的一切,从而获得最好的观赛体验。意识叠加不会对您造成任何伤害。”
我才又睁开眼睛。
我——野鹤——正缘着鹤伸展到地面的翅膀向它背上走去。攀上鹤背之后,他没有急于坐下,而是高高站着,环顾周围。选手们大多在检视乘具,或者如野鹤一样,以一种鄙夷的眼神扫视其他人。
鹤站直时相当高大,翅膀开合如芭蕉扇会带起狂风,我站不稳,但野鹤立得很稳,像钉子一样锚住我。而被风吹到的其他选手则非常不忿,尤其旁边那位驾驶光滑扁球体乘具的选手。
那是个年轻女孩,小圆脸,银色短发刚能扎住,两侧耳下各一个,发尾整齐,跟她本人一样利落。她眼神嫌弃,只朝这边皱了一下眉,便翻身跳入扁球体,身手也极利落。
我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看到她,我想选她。尤其在选手野鹤恶狠狠往旁边吐了一口浓痰之后,我更想跳票了。
可没有机会,比赛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开始了。鹤突然起飞,我则跨坐在它背上,呼呼的风声擦过耳朵,衣服鼓囊囊地灌进大风,头皮一阵凉爽。
我惊异地往脚下看,真的在飞!
我很兴奋,虽然大风吹得我脸疼,眼睛一度睁不开——野鹤戴上防风眼镜之后好很多。我不停往下看,下面有山川河流,和一闪而过的发亮屋顶。
每次超过别人时,空气摩擦的声音就特别响,一侧脸感受到的风也总比另外一侧强。野鹤会对被超过的人竖中指。而我则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游客,频频左顾右看。
我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的样子。
在我的印象里,整个世界都隐藏在大大小小的保护界之下,只有在进入其中时,你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个东西。比如婴所和极乐,又或者拟象师归农的工坊,影书馆,和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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