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波狗粮我不吃

    到酒店接上小珂，带他到周边吃了点东西，又给果儿打包一份下午茶，便一起往回家走。

    路上小珂不停聒噪，大多都是在问大嫂去哪儿了，大嫂怎么不一起来接我，大嫂是不是不太喜欢我......我给了他一记白眼，告诉他：“你大嫂的任务是服务好我，不是服务你。待会儿你见到她自然就知道了。”

    小珂这次倒听话，没有再啰嗦什么。不知道他理不理解我说的服务是什么意思。唉......小孩子嘛，不懂正常，需要慢慢教嘛。

    我跟小珂回来时，是下午两点半，按道理果儿是该起床了。可是我们进了门，也没听到动静，我想大概真是被我折腾惨了。本想安顿好林珂再上去叫她洗漱吃东西，没想到她竟穿着睡衣出现在厨房。凌乱的头发倒也算干净，散漫的披散在肩上；睡衣皱皱巴巴，还掉了一颗扣子，胸前的红色若隐若现；脖子上那清晰的朵朵红晕，都在揭示着今天早上发生过什么。果儿和林珂大概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一时间三人竟都凝固在那里。还是林珂先反应过来，哭喊了一声：“妈呀，这波狗粮我可不吃，太虐了，你们太无耻了，嘤嘤嘤......”说完林珂直奔三楼客房而去，留下我和李果儿一脸羞涩风中凌乱。

    李果儿被林珂的叫声刺激醒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再看一眼对面的我，放下手里的水杯便向我扑过来：“林坚，你这个讨厌的家伙，都是你，丢死人啦......”

    我牢牢接住扑过来的小女人，笑呵呵地抱起她原地转了一圈，小声说道：“这样才对，林珂也老大不小了，该懂得男女情爱之事了。我们夫妻琴瑟和鸣，也是长辈乐见的不是。”

    “可是......”果儿还想说些什么。我赶紧拉着她走到餐桌前，“没有可是。你坐下，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李婆婆灌汤包和葡式蛋挞，赶紧吃，吃完收拾一下，我们带林珂出去置办点东西。”

    李果儿听到给她带了吃的，瞬间开心了起来。看那样子，早该饿了。是呀，被我吃干抹净，再不补充点营养，我的小女人就要支撑不住了。

    把李果儿安抚好，我便来到三楼找林珂，毕竟是刚上大一的男孩，见到这样的事情，多少还是会受到冲击的吧。我这当哥哥的，的确比父母更方便对他进行性教育。林珂的门朝里锁着，我敲了敲门，对里面说到：“林珂，开门，哥哥有话跟你说。”

    过了几分钟，我听到了卫生间冲水的声音，紧接着林珂打开了门。看着他潮红的脸颊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用问也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林珂开了门径直走到里间，我轻轻带上了门，紧随其后来到里屋。林珂在窗边茶几旁坐下，很自然地从包里取出一支香烟点上，问我：“哥，你来吗？”看着面前这个刚刚受过刺激的男孩，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男人，迟早要过这一关。我说：“不了，你吸吧。”林珂点了点头，开始平静地吸了起来，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袅袅的青烟盘旋不散。“小珂，哥哥不知道你都学会吸烟了，应该很久了吧。对不起，这些年哥哥不在身边，没有照顾好你。”看着眼前的林珂，与我之前看到那个阳光明媚的大男孩形成鲜明对比，这个孩子我并不熟悉。

    “哥，这跟你没关系。”林珂猛吸了一口烟，把烟蒂狠狠捻灭在烟灰盒中。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情欲，只有悲伤。他说：“哥，大嫂没事儿吧？”“她没事儿，在吃下午茶。”我淡淡地回道。“哥，对不起，我不是对大嫂......”林珂哽咽着，“我在高中时谈了个朋友，男孩，三年多了，我们视对方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是，爸妈知道了，他们不理解也不能接受林氏家族有一个同性恋的儿子，所以他们强制给我办了转学。我这次来北京，可能就不回去了。”林珂说着话，眼里的泪滴低落在茶几上，渲晕出两朵洁白的浪花。我拍了拍林珂的肩膀，我虽能理解父母的决定，但也为林珂感到悲伤。

    “哥，我的事别跟大嫂说。她，看起来有点傻，不要破坏她对世界的美好期待。”林珂按着我放在他肩上的手，对我说。

    “傻弟弟，自己难过还考虑别人。”我回应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大男孩，“还有，你大嫂不是傻，是单纯善良。你再说她傻，小心我揍你。”我做了个要揍他的动作，他立刻佯装摔倒，喊道：“大嫂快救命，大哥要谋杀亲弟啦！”

    这一刻，我知道，林珂不需要我做任何教育和辅导，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