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先生这般真知卓见,恐免不了求解了。”
不等说书先生回应,那男子自顾自又说了起来:“那太子既然恶迹斑斑,叶家怎会心甘情愿......
说书人不动声色:“当然是与那叶家狼狈为奸了,叶珏少年心性,三言两语被拨动也不算什么难事吧。可怜那叶家亲眷,受此牵连,叶珏是逃了,留下众人替他受罪。这叶珏辱没了叶老一世清名啊。”
“据说太祖与其皇后除去这出逃的皇长子,还有一女,听闻此公主娇憨可爱,又乖巧伶俐,平日里长辈俱是宠爱非常,怎么此次宫变中不见了她的踪迹?”
“饶是亲哥哥犯了错,也断不该这位小公主承担吧。”
“先生神通广大,见解亦是独到......”元汐还是微微笑着,眼睛却不卑不亢瞧着那说书先生。
说书老儿眼神精明,心里更是敞亮。
他只觉得这年轻小子话里有话,绝非什么善类,新皇上位,至于怎么登的位,难道还需要他们来指点。
至于宝月公主,更是难缠,本来该与雍国和亲的谢宝月在和亲路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公主可不止她一个,再找一个顶替也就算了事。难的是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今日他的任务是宣扬新皇功绩,不是讲什么公主皇子,贵妃娘娘的逸闻趣事。这竖子!
说书老儿憋着一口气,颔首一笑:“这位兄台是位妙人啊,不光关心那乱臣贼子,竟甚是在意那位宝月公主啊!”
“莫非?”
“嗯?”元汐眉头忽的一蹙,仿佛对说书老儿的言辞有所怀疑。
“若是和那些乱臣贼子沆瀣一气,依小老儿之见,只怕株连九族啊!”说着还将眼神似有似无射向这边。
将才那名小书生见势头不妙,拉着元汐衣袖,示意这里人多口杂,像方才他提醒自己一般。
元汐像早已料到一般,也没再争辩,对那小书生道了声谢,径直走了。
风渐渐开始叫嚣,夹杂着漂浮的雪。
天气开始变得凌厉。地上踏雪脚印一排排,都是赶着回家的行人罢!
元汐从说书楼出来,脚步却有些迟缓,街巷渐渐变得空荡,暗自想道:非与那信口雌黄的小老儿争论什么,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喜欢听的。
自己也并非忠奸不辨,是非不分。
靖国如今的朝堂简直是一团乱麻。
想当年靖国开国皇帝铁骑北上,欲踏平众小国,那是何等壮志凌云、意气风发。
如今,后代子孙确实对内忧外患视熟视无睹,对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大虫视而不见,反而窝里斗的不可开交。真真是你未唱罢我登场,给后人徒增笑料了。”
元汐脚步未停,结结实实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来趟这浑水!”
本就是出来探探消息,谁知这靖国内政比预想中更匪夷所思,蛊惑人心,竟拿这种卑鄙手段收买人心吗。真拿百姓当傻子糊弄。
看看这天气,纷纷扬扬雪落,一片银装素裹,人道是瑞雪兆丰年。
偏她觉得今年的雪像委屈,像不屈,像控诉。雪下得那么急,像要吞下整片大地似的,元汐从未这般感受。
雪下得更紧了,一片素白。
不知惦念着谁。
元汐觉得,这个冬天。
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