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往上戴的流苏,缓慢开口:“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她皱着眉头,疑惑的问。
陆知行有些嫌弃的目光看着她,“花孔雀。”
“?”
凝荷怒目而瞪。
陆知行看着她乌发上一头花里胡哨,清了清嗓子,道:“这些东西不同于上好特供的簪花,没收藏价值。”
“...”凝荷顿了顿,仔细思考他说的利弊,商人思维,言之有理。
陆知行接着道:“这钗身也是铁制的,不过上了层漆,看着像是银身,时间一久则亦锈。”
他自顾自说着,老板的脸色也越来越差,来了生意,可偏偏跟来了个砸场子的。
凝荷拉了拉他的袖口,咳了几声打断他。
她将发间的簪子尽数拿下,选了一只最喜欢的,老板看着方才的大生意忽然变成了一小单,又看着旁边挺着身子的郎君,没好气的道:“三文钱。”
陆知行从身上掏出碎银几两,伸给小贩。
那店家找了钱回给陆知行,在心里嘀咕着:又看了眼一脸满足的凝荷,他不屑的冷哼了声,提醒凝荷:“姑娘是个好姑娘,只可惜看人的眼光不好。”
凝荷:“啊?”
他示意凝荷凑近,道:“这找如意郎君吧,光找有钱的可不行,得找一个舍得为你花钱的。”他声音忽然拔高,道:“可不能找一个铁公鸡啊。”
这话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陆知行的耳中。
他眉头一皱,对上凝荷,凝荷看情况有些不妙,还没来得及拦住,下一秒他开口道:“店家。”
小贩一惑,转头看他。
他唇一启:“这摊上的簪子我全要了。”
凝荷一愕,小贩眼睛一亮,随即马上切换了一个口气殷勤道:“好勒,郎君家住何方,我给您送去。”
小贩期待的等他说出住址,陆知行顿了顿,随后道:“一半送去城西的浣溪坊,另一半送去城东福泽庙。”
小贩:“?”
凝荷:“?”
他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一丝要报复的神情。
小贩的白了白,他将找的钱和身上的碎银一并交给他,随后轻声毕恭毕敬道:“劳烦在太阳下山之前送到。”
随后,小贩在目瞪口呆中,看着郎君挽着女郎的肩膀,轻轻离去。
这,长安街去城西要花一个时辰,城西去城东又要一个时辰。
他面前浮起陆知行的嘱托,突然觉得两眼一花。
怎么偏偏惹上了个睚眦必报的主。
...
凝荷想不通他买那么多簪子是要干什么,她道:“你不会是在整他吧?”
陆知行淡淡道:“不全是。”
“。。。”果然,就是在整人家。
凝荷又道;”为什么送去那两个地方,你家开的?”
陆知行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道:“不是。”
“那簪子送去那给谁收。”凝荷问。
“雁山今日在浣溪坊,妤柔在福泽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