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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屿姿态闲适,手习惯性的去端那杯茶,才一触碰就又松了手。
玄天御殿位于主峰正中心,而主峰是来来往往最热闹的地方,最东边的战纹台一直都有人在切磋打架,正北方的藏书楼有不少人进出,西北方的炼药堂药香阵阵,南边的风信阁也有不少人在吵嚷。
白沉屿皱了皱眉,觉得吵闹,清玉峰山周围都是林子,清净极了,倒是极少接触到这种热闹。
汤掌门和长老们商量事毕,人都走了过后,他才走过来,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问道:“师叔?”
白沉屿睁了眼,淡淡嗯了声。
汤掌门坐在了一旁,小心翼翼问:“是有何事找汤涵?”
白沉屿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问:“在我闭关的十五年里,桑星辰是如何长大的?”
听到这话,汤掌门愣了下,白沉屿作为师父想了解自己徒弟也很正常,不过桑星辰从小到大的事迹太多了,他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
见汤掌门迟疑,白沉屿抬眼看了过去,“怎么了?”
“不是,就是有些多,让我捋一捋。”汤掌门头疼的顺了顺胡子。
“……”
白沉屿沉默了一瞬,先是问:“我闭关后是谁照顾的她?”
汤掌门立马道:“当然是旭言啊。”
白沉屿回想了一下旭言的性子,才刚想说什么,就听汤掌门说道:“你说旭言那么温柔的性子,怎么带的俩孩子都这么皮呢?”
“俩孩子?”
“对啊,当时景玉澜也是旭言带的。”
……
京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桑星辰尽力克制了好久,才忍住了去玩的冲动。
于诺诺像个挂件一样粘在她身上,两眼冒星光。
“我想要那个簪子!”
“还有那个!那个泥人!”
“哇!还有那个,手镯!我也想要!”
景玉澜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桑星辰头疼的扯了扯被于诺诺拉歪的衣领,道:“你星辰姐姐要留着钱去买鸟啊。”
“那就只买那个簪子好不好。”于诺诺两眼水汪汪的,死死的拖住她,不让她再前进半步。
桑星辰看了她半晌,突然回想起自己用同样的方法祈求白沉屿的时候,莫名沉默。
都怪她小时候带坏了小朋友。
……
“您可不知道。”汤掌门说的滔滔不绝,像个说评书的,端起白沉屿桌前的茶水喝了一大口,之前那副尊敬小心模样早就抛之脑后,“景玉澜还好,至少那孩子闯了祸敢认,惩罚也敢抗,可是桑星辰我们是真的拿她毫无办法。”
白沉屿看着汤掌门端起的茶杯,没有打断他,听到他的描述,嘴边无意识带着一抹笑,冷淡的气场都散了不少,竟是做起了捧哏。
“哦?怎么毫无办法。”
“她啊,小的时候喜欢哭,旭言心疼她没爹没娘,有时候闹大了,旭言一看她哭就没辙了,我想去惩罚她,也都下不了手。”这一回想,汤掌门就想起以前桑星辰那可怜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声啜泣的模样真是心疼死了一堆人。
喜欢哭啊,白沉屿垂了眼,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都闯了什么祸?”白沉屿问。
汤掌门一脸肉痛的表情,“就这玄天御殿,她就毁了两次!炼药堂爆炸过一次,门派养的坐骑被一次性全放了出去,还有别的峰主栽的灵果被偷拿,云湖湖底的云石被掏了出来……”
汤掌门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这还只是她还小的时候。”
桑星辰对修仙感到好奇,也是热衷于修炼过的,想成为难逢敌手的强者,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只是修炼的时候往往很难控制住那个度,她爆发力惊人,又爱和景玉澜上窜下跳,刚开始只是闹的玄天门派内部鸡飞蛋打,等到实力强了就爱下山出去玩,有时候惹到别的门派,或者是妖兽,都是汤掌门亲自出面扶平的。
“不过虽然总是惹麻烦,桑星辰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最后,汤掌门这样说道。
白沉屿刚一出玄天御殿,迎面就看到桑星辰从剑上跳下来,她身边还飞舞着一群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在那色彩斑斓的鸟羽中,桑星辰笑的开怀又得意,根本不像个女孩子。
“我就说这群鸟能听我的,哈哈哈!”桑星辰对着后面的景玉澜大叫,还没笑完就看到自家师父在玄天御殿门外看着她,笑容一僵,连忙拱手作揖。
汤掌门紧随白沉屿身后,见状抖了抖胡须,“你们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