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摸了摸脑袋,嘿嘿的笑,那还用说,得胜的,自然是锦皇贵妃娘娘了。听说那个采嫔小主骄纵跋扈,宫里也没几个人喜欢他。
但皇上都碍于杨老将军的面子,对她诸多照顾,他们这些伺候人的,也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伺候得好就好,伺候不好,也就只好请调离别处了。
想明了这些,小太监也便嘻嘻笑着去倚重了,丸公公也不以为意,抬头望天,掐指算着,眼下的和公公也不知走了多远,带着县主的灵柩,想必也不会太快。
心里顿时又跟着叹息,人呢,活着的时候便好好活着不留遗憾,死后,才能死得安心。
像核仁姑姑这样的,怕是临死都将心里憋着一份不甘心吧。
那样明媚如骄阳的女子,就这样死在了这个阴暗厚重的宫中。
“公公,出事了……”
外面又有小太监一脸急色的进来,丸公公回神,惊讶的看,“又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急得脸色都不好了,看着丸公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白着脸道,“采……采嫔小主出事了。”
“这怎么可能?刚刚过去的时候,采嫔小主还好好的……”
丸公公的话没有说完,那么中气十足的大哭大喊着骂人,还哭得惊天动地的,她再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
但转念又一想,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这下可糟了!
当下也顾不得与这小太监多说,急匆匆返身回去,殿内的帝妃二人正在其乐融融的煮茶喝,景元帝心情好,看什么都好,他唇角抿着笑意,看着眼前贴心的美人儿,连眉角眼梢都是愉悦的。
大手伸过去,轻轻的按了她,目光深邃而透着柔意,暖暖的低声道,“锦儿,今晚,朕留在这里可好?”
这话出口,锦言正扶着茶盅的手,轻轻一晃,便流了一些茶水出来,上好的雨前龙井,便像是蕴染了皇上的眉眼,变得深沉,而又格外厚重。
锦言片刻便回神,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茶盅,有些无奈的看着皇上,似娇嗔般的道,“皇上,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这曾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若留下,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要皇上特意来问?”
顿了顿,又脸娇羞的喃喃道,“皇上一来,倒是把臣妾吓了一跳……”
她也不说怎么吓,只是轻轻拿了干净的帕子,将那洒出的茶水拭了,素白眼睁睁看着皇帝的脸色从深沉变得舒展,最后又重新变得愉悦,高高提起的那颗心,这才终于又松了下来。
果然伴君如伴虎,连同娘娘都不能免俗。只是因为稍稍一个分神,皇上便能想到更多,这样的人……着实让人心寒。
素白这里正想着,见丸公公低头进来,她悄悄摇了摇头,帝妃二人才刚刚软了心防,不需要有人来打扰。
于是,丸公公压在心里的那一股子不安,便更加焦灼,他有心想要上前,可皇上的性情……他又不敢。只好干瞪眼看着,希望皇上能偶尔抬眼,看到他的不安。
可惜,皇上这时全副身心都在锦皇贵妃身上,他再站得笔直,皇上也不去看他,而是含笑握了锦言的手,好笑的道,“锦儿,如果朕记性还好,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在长历十二年进宫为宫女,至今也有十二个年头了吧?眼下长历十四年,一眨眼时间过得很快,你却已是朕孩子的母亲。你瞧,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话,不能与朕说呢?”
从长历十二年,她进宫为奴,到如今便刚刚好是第十二个年头。回想她从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谁料后来被宸妃娘娘看中,提到身边做侍茶的宫女,可没想到阴差阳错遇到了皇上,也便成就了她后来的荣华不尽。
锦言淡淡想着,也有些感怀道,“皇上记性很好。臣妾是十岁时进宫为奴,那一年也同样雪色飞舞,大地严寒,臣妾还只是一个洒扫的小宫女……如今,臣妾得蒙皇上垂怜,荣升皇贵妃之位,又能为皇上一举得了龙凤胎,臣妾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想前尘往事,眨眼便过,便又感叹这人生苦短。
从长历十二年进宫至今,如今是长历二十四年,她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岁的年纪,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仅此,便已经能让她唏嘘不已。
“唔,说起来朕的孩儿们……锦儿,太平可好?她夜里有没有再吵过你?”
年刚过至初三,景元帝又想起小年夜时,他那个如玉雕出的小公主,那般娇软可人,眼下只要想想,就心痒得不行。
“皇上,太平很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