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哀鸿一片。
出事的……是,是核仁吗?她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在这里,只有核仁不在,还有和公公……也不在。
剩下的,她不敢再想,只有狠命的逼着采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逼她将所有的话都吞回去,只要她吞回去,那么核仁就不会有事!
“说!当着本宫的面,好好给本宫说个清楚明白!”
她厉喝着,从未有过的暴怒,甚至是连青枝死在宸宫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怒过,可这一次,她觉得慌极了。她不这样做,她会发疯,也大概会直接杀人了。
也需要一个宣泄的渠道……
“皇上,娘娘这样……会不会出事?”
丸公公担忧的低声说,皇上与他商议的事情,正是这个。可是丸公公心里苦啊,和公公才是皇上身上的第一大太监,他不过是第二位的,皇上的心思,和公公也是摸得最准了,可现在皇上却与他说这个,他该怎么办?
一边是边关大将军的唯一独女,一边是皇上心头最爱的娘娘,丸公公觉得这个事不好选择,更不好去评断谁是谁非。
“是朕问你,该怎么办?你出去打听的消息,真的确实吗?”
景元帝也有些纠结。
这好好的小年夜,原本该是团圆的日子,谁成想,竟出这么一桩……心里便有些叹息,如果寒秋还在,是不是这一切就可以避免。只是寒秋已经被他罚到了边关做督军,大概再回来后,也不能留在宫中了。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丸公公已经猫着腰,确定了皇上的疑问,皇上便觉得这头更疼了。
“那么,你觉得锦儿会不会善罢甘休?”
他又问,丸公公这次想哭了。
想想刚才的情景啊,您都不敢惹的主子娘娘,奴才哪敢?
硬着头皮含糊着道,“这个,奴才不敢妄言。”
景元帝瞟了他一眼,倒是明白这些做奴才的保命之道,点点头,终于有了吩咐,“去吧,将太医请来。”
过一会儿,不管是谁伤了谁,都需要太医。
丸公公应是,悄身退了下去,素白看到了,有心想跟出来,可看娘娘这样子,她不敢离。
“说啊。本宫就在这里,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锦言由身边的贴身宫女素白扶着,她声声厉喝,采嫔先是被打懵,还带着些不服,可这会儿,她望着眼前这个从贱籍而起的皇贵妃娘娘,莫名的觉得心里发寒。
苏锦言,你是疯了吗?
“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好话不说第二遍!”
采嫔梗着脖子,嘴硬的说,锦言抬手又是一记耳光砸过来,整个大殿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皇上隐隐的抽气声,表示着他的震惊过度。
第一次,他以一种陌生的,并赞许的眼神看着她。
自从武皇后过世,中宫之位已空虚多年,如果她有这个本事,景元帝想……
“皇上,太医来了。”
丸公公弯腰回来悄声禀,见场中还是如此让人揪心,他不由得抽了抽嘴,也默了。
皇上不理他,只摆手让太医站一边,太医弯着腰身,好奇这皇宫妃嫔之间的大打出手,可又碍于自己的臣子的身份,而不敢乱看,一时间心里急得跟猫爪挠似的。
采嫔被打得要疯了,她挣扎着,眼泪鼻涕的哭喊着,“皇上,臣妾冤枉啊!”
哭声未落,就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接下来,更是皇贵妃娘娘的冷厉如刀,“身为嫔位,却自称臣妾,采嫔小主的宫规看来也学得不能好啊!”
她抿唇冷笑,往后退一步,“给我打!”
几个耳光打下去,她也手疼了,一声令下,有侍卫上前,果然抬手又打了一耳光,这一耳光手劲更大,疼得采嫔终于受不住了,扯着嗓子号啕大哭道,“皇上,是婢妾错了,婢妾不该妄言,不该越矩自称,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肚子里仍旧憋着一肚子气,她爹是边关护国大将军,她就不信,这贱籍出身的苏锦言还真敢把她怎么了!打死也不说她刚刚说过的话,她又不傻,当场辱骂皇贵妃娘娘,她真是气傻了,这会儿回过神来,哪里还肯再说?
于是,上首的景元帝便无语的吐了一口气,没见锦儿发火,朕都不敢出声了吗?都这时候了,硬撑着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到底也考虑到关边的杨大将军,景元帝想了想,正要出声,锦言回身,慢慢的向上看了眼道,“皇上,杨采嫔抵死不认,依臣妾之见,上宫刑吧!”
宫刑是什么?那是随便能上的吗?
采嫔一听,吓得两眼翻白,差点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