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书房门口,是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声打扰的,这时候敢有人哭……皇帝隐隐觉得不太好。
既然皇上问起,和公公也只得拱手道,“回皇上的话,是锦嫔娘娘说是突然出事,身体不好,刚刚便是娘娘身边的贴身姑姑来哭,奴才也不知何事,就赶紧吩咐着丸公公过去了……”
和公公垂首施礼,将话说得很是圆滑。
在皇上身边久了,皇上什么性子,也是摸了个差不多,他闭口不提道听途说的什么娘娘中毒之事……万一不是,这最后的责任要他担么?
“你确定,是娘娘身边的贴身姑姑?”
皇帝怔怔,心下越发的不安,急急起身道,“不行,朕得去看看。”
御书房里还有左右二相正侯着皇上解决国家大事啊,这时候后宫妃子来这里捣什么乱?两人相视一眼,俱都有些不屑,皇帝已经拂袖起身,迈步而下,两人一咬牙,同时上前拦了去路,还没等开口,皇帝已经恼怒的看过来,沉着脸道,“还愣着干什么?朕刚刚不是已经吩咐了,着杨将军快马加鞭赶去边关,华将军卸甲归田吗?都是一群蠢货!滚!”
一个个的,格外的没个眼色。
边关大乱,后宫出事,他一个人要忙成了陀螺,就没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唇边噙着怒意,飞一般拉门而出,门外天寒地冻,冷风嗖嗖,飞雪又飘了起来,落在脸上,微微的凉。和公公急忙喊了人,拿了大氅,带了暖炉,又打了伞的小跑步追上去,可皇帝走得比他小跑步还要快。
一路追到锦宫门前,也没能追上人,倒是把一直追着不停的小太监们都累了个半死。面面相觑之下,不由愕然,皇上好强的体力。
与此同时,御书房里左右二相只气得面色怒红,而跺脚连连,“这真是大历不幸,大历不幸啊!皇上为了那个妖女,竟是连家国大事都不顾了!”
这是右相张朝元说的话。
右相张朝元与之前的礼部大人张越山算是本家了。自从张越山那一日抄武国公的酒楼得罪了皇上与娘娘后,就被发配到江南,去查什么水患,至今未归……想起这事,张朝元又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那女人就在眼前,能把她生撕活吞了才好。
牝鸡司晨,这是天下大乱的预兆。
红颜祸水,皇上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他这里捶胸顿足,左右司马空也觉得这女子果然是留不得了。
尤其是这一年,皇上后宫空虚,要充实四宫,而他家中,刚刚有一及笄的女子……
眸光沉了沉,鼻间冷哼一声,“此等妖女绝不能留。可是这整个朝局,只以你我二人之力,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达到的……若不然,那钦天监谢巫大人,就是前车之鉴!”
要知道那谢巫是什么人?
那可是整个大历天下,几乎可媲美鬼神一般的所在,却也不得不在那个女人的手底之下而甘拜下风……如此看来,想要任他二人之力,弄死后宫锦嫔,简直是难上加难。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那个妖女横行霸道,谋我朝天下吗?”
右相微微怒沉,他们二人纵横朝堂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却没料到,竟是连区区一个小女子,都没办法去压制她。
想来,又觉得憋气。
若这一辈子都是这般,也真是白活了。
“也不枉尽是。右相大人,话说你我二人在朝堂之上,也算是你来我往的心知肚明斗了不知多少次,而这次,倒是我们第一次意见相同,而要联手了。如何?如果右相肯听我老夫一言,咱今儿个就择日不如撞日,却求一下宸妃娘娘?”
左相眨着眼睛提议,隐隐的有什么别的想法,似乎是挖了坑在等着什么,右相迟疑一下,不相信的道,“左相大人真这么想?”
去找宸妃娘娘,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可他们到底是臣子,外臣入宫,求见内宫妃嫔,这不合规矩。
“右相大人真是多虑了,咱们主动递折子不见,那娘娘若是召见我们,岂不是水到渠成?”
左相继续蛊惑,右相犹豫一下,想到自己远放的本家子侄,顿时也咬了咬牙,点头应下,“成,就这么办!”
后宫之事,还是要借后宫之手,来清除干净!
可没想,两人算得容易,可宸妃也没那么傻。
她倒是见了两人,然后便启唇一笑,慢悠悠说道,“唔,就这样,所以两位大人,就想要借着本宫之手做马前卒,去得罪一个,连本宫都得罪不起的人吗?两位大人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