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孩儿,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眨眼时间过去几日,五月二十日这一日,天色晴朗,万里无云。
四周咸湿的风气传过来,锦言嗅在鼻中,与核仁道,“有没有印象,这京城之中,又有哪一处宅子,是环水而建的?”
大历京城并不是沿海之地,也没有海水那般的腥味,只是略有些空气中的咸湿,大概也能判断出,眼下的身居之地,是在何处。
“娘娘,这,奴婢自小就进了宫,外面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
核仁茫然的目光抬起,略略愧疚的说,“要不然,奴婢再去问问小和子公公?”
他们主仆三人被关到这里了,已经过了好些日子,心里已然是定为凶手武国公,却始终不见露面。倒是这其间,武月寒来过一趟,也只是匆匆放下吃的喝的,便自行离开。
“先不用问了。你不知道,他也不一定知道。”
锦言叹口气,猜测的真相,总是很让人迷芒,心里纵然焦急,也依然于事无补。
“娘娘,来人了。”
一直守在门口把着的小和子忽然冲着院子里打声招呼,锦言点点头,不再言语,核仁默默垂手立于主子身侧,心里飞快的转动着念头。
门开处,武月寒一身青色衣袍的一角,首先飞扬而进,紧接着,便是他隐隐带着愧疚的声音,轻轻的在门口处喊道,“娘娘,您还好吗?”
这里是一处小小的四合院,方方正正的格局,也看得出来,是极好的院落,天井正中央,栽有一颗,人搂粗的梨花树。
花期开过,地下铺满了种种被碾落成泥的梨花瓣,因为无人打扫,便也显得更加幽静。
“进来吧!”
锦言端坐梨花树下,树上枝头已经开始结出了小指肚大小的青色果子,粒粒饱满,极具视觉感,可若是要尝起来,大概便不是这个样子了。
“‘望梅止渴’这个故事,不知武公子可否听说过?”
等得脚步声行至耳前,锦言换了一身宫粉色的裙装,与他轻声的道,武月寒怔住,“娘娘?”
“望梅止渴的故事是说。有一队行军打仗的人,在路上走得很渴了,然后周围并没有水源。主帅便指着极远处的一颗梅子树,来告诉他们,坚持走到近前,必有会有梅子止渴。”
手指轻然拈起的一片绿叶,慢慢的把玩于掌中,故意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武月寒却早已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
“那梅子,其实是青的,并不能止渴?”
“对!”
锦言抚掌,轻笑,“望梅止渴告诉我们,希望一定要有,还必须要有非常的耐心,与耐力。”
就如她现在的情形一般。她不能保证自己未来的路,将会怎么走,可至少现在,她会用同样的道理去告诉自己,也用同样的心态去期盼着,一定,会有脱困而出的那一天。
“可是,父亲如今已经抓到了娘娘,就不会放手的……”
武月寒暗闪了眸光,喃喃的说着,他到底还没有全然的泯灭良心。他手上也是沾过血的,可那些人,都不是她。
她,是这世上,除去养父母之后,唯一对他用过真心的人。
哪怕,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姐”,他也依然觉得心暖。因为他从骨子里来说,就是一个极为害怕孤单,害怕寂寞的人。
他,更害怕自己的心里,没有亲情。
“那是无关紧要的,去告诉你父亲,本宫要与他谈谈。唔,对了,本宫这些天一直吃素食淡了,想要些活鸡活鸭的自己炖着喝汤。”
话音微微一顿,眼见得武月寒极是诧异,锦言慢慢又解释一句,“厨子里做的汤,本宫喝不惯那味道。”
武月寒便将视线看向了核仁,核仁立时便回瞪了他一眼,呸一声,“白眼狼!”
娘娘对他那么好,他倒好,原来竟是个坏心胚子!
“既是娘娘需要,我这便去吩咐。”
不敢去迎视核仁的目光,武月寒咬唇答应一声,快速离开。
小和子重新掩了门,看着外面或明或暗的无数死士守着四周,他便知道,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插了翅膀飞出去的。
“娘娘。我们这次出宫,是临时决定,那些贼人又怎么会知道的?”
而且,他们本在纳兰府中,所停留的时间也不长,那些人又是如何得知,并又能很快的计算清娘娘所带暗卫数量,最后,又不惜大手笔的出动死士,对他们进行拼死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