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着本宫再给你仔细讲讲吗?”
锦言起身,“哗啦”水响,将她出浴的身子,衬得越发白皙,娇嫩。秀儿拿了宽宽大大的布巾裹了上去,又灵巧的将湿发掠开,核仁挨了骂,心里是有些不服,可转念又想到青枝的身死,她眸光终是一暗,不声不响的去拿了帕子,细心的给娘娘绞着未干的发丝。
梳妆镜前,铜色的镜面,反着娘娘略显朦胧的脸色,墨发披散,不施粉黛,看起来倒也是清秀佳人,非是国色天香,却也带着清新的气质。
核仁不出声的用帕子绞着湿发,动作轻柔,又像是憋着火。秀儿去准备娘娘一会儿要穿的衣服,这会儿也不在,锦言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大宫女道,“都已经锦宫里的姑姑了,还这么不够冷静,本宫身边,怎么就收了这样一个人呢?”
视线落在镜面上,看着身后的核仁,核仁抿着唇,依然硬梆梆的道,“若是娘娘不愿意,就将奴婢打发出去便是。”
赌着气,却依然手脚极轻。锦言哑了哑口,忍不住就失笑,“你倒是还长脾气了!是不是要宫太过惯着你们了?都说本宫这里的奴才不像奴才,主子不像主子,本宫如今看来,倒也真是这么回事。”
无规矩不成方圆……只是,她却是舍不得拘着她们的。
“娘娘……”
核仁声音终是软了下来,“这后宫之中风云诡谲,娘娘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又为什么非得这么好心呢?”
曾经的前车之鉴,一出又一出,娘娘也不是不知道,可这每次一出事,娘娘还总是会心软。
这样的事情,便是连她都要看不过去了。
深宫之中,不能心软。
“好了,这些道理,本宫也懂。可现在本宫是什么身份?要与她们去计较这些吗?”
脑后的湿发终得绞得发干,锦言便从镜前起了身,缓缓行至床前,“本宫现在,已是大历后宫第一人。如果皇后尚在,本宫便也仅仅只是屈居她一人之下……核仁,这样想的话,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探指将自己身上裹着的布巾拉下去,锦贵妃高贵而傲然的身子,如美玉那般光泽,有弹性。
身为女人,自然也是为自己的身体而骄傲。
核仁挠了挠头皮,傻傻的想了片刻,“唔。娘娘这样说的话,倒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身在高处,便总免不了会被人忌惮,中伤……”
秀儿捧进了衣服,小衣,中衣,一件件的穿起来,锦言张开着双手,顿了顿,又道,“华嫔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本宫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的。眼下却刚刚好……”
皇帝亲自出的手,这是要让人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的。
便是华宗民这时候回来,又能闹些什么?华嫔不死,就是最大的恩赐!
眼里闪过冷意,锦言知道,自己终归还是变了。
“娘娘,好了。”
穿戴好了衣物,秀儿又请主子重新落坐镜前,她手指灵巧的为娘娘绾发,上妆。金色的步摇闪着亮丽的色彩。紫衣惊华的裙装,越发衬得娘娘尊贵,优雅矜持。
额前一缕抹额轻轻坠过,指肚大的明珠垂在额间,更将娘娘的容颜祈得娇俏,又光泽逼人。
核仁没有秀儿手巧,就在一边看着,赞叹的道,“娘娘好漂亮。就这样子走出宫去,怕是连四妃都要眼红了。”
曾经小小的洒扫宫女,短短时间内,一跃而至贵妃位,这不止是让四妃主子都眼红的事,这分明就是让全后宫女人都诅咒的事情。
女人心,总是难以猜度的。
表面上姐姐妹妹,转过身,便是你死我活,暗箭不断。
“这个样子去往华嫔那里,当真好么?她才刚刚落了孩子……”
垂眸看着自己的风华睥睨,锦言到底还是有些不忍。
核仁嘴快的道,“怕什么?娘娘一宫主位,又是后宫之中,最最尊贵的主子,肯屈尊降贵去看她就可以了,也不必为了谁,还要特意换身衣服的。”
赶紧上前,扶着娘娘就往前走。锦言无语的点她一句,“你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核仁撇嘴,不置可否。
她跟着娘娘时日久了,自然也知道娘娘的脾性,别看嘴上说得厉害,其实是万万都舍不得骂她的。
这边刚刚出宫,眼前就徐徐到来一顶软轿。
翠色的轿顶,垂着流苏,水粉的轿身,轻轻颤着。轿身由宫里的四名大力太监抬着,轿旁还跟着嬷嬷,侍卫。
核仁看过去,眸光便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