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中,透着温软的怜惜,还有一种说不出心疼,与愧疚。
锦言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她怔怔的张着嘴巴,轻轻的唤一声,“皇上?是你吗?”
慢慢的坐起身子,向后看了过去,景元帝眼底噙着笑,手扶着她的肩膀,转过身来,与她坐在一起,“这次,是朕没有护得好你。是朕的错。”
“不是,不是这样的。”
锦言鼻子一酸,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潸然而落,嗓音哽咽的道,“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与皇后那般顶撞,所以才害了臣妾肚里的孩子……”
“嘘!不要再说了。你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你痛心,难道朕就不痛心吗?只是现在,以她皇后之尊朕也不能轻易废之。可朕答应你,如果之后当有机会,朕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
景元帝叹一声,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略显胡渣的下巴,点在她软软的肩窝处,疲累的心,似乎一瞬间,就找到了栖息的港湾一般,他深深的吸口气,慢慢的只觉得困意上涌,眼皮子再也睁不开。
“皇上……”
锦言顿了顿,眼里的泪意几乎要失控,可看着皇上极累,她一时也便不再出声,而是轻轻的又动了动身体,以往皇上能够更加舒服的靠着休息片刻。
秋阳高照,烈日仍旧咄咄逼人,锦言慢慢僵着身子坐得久了,才刚刚落胎的身体,便觉得微微酸疼,脸色有些白。
可一看皇上睡得那般安心,她便又动也不动,任是皇上抱着她,慢慢便是坐成了一副雕像的模样。
梁总管从凉亭外看了进来,立时便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了薄薄的披风,又小步进来,轻轻的与娘娘道,“皇上难得睡熟,老奴也实在看得心疼。只是娘娘这样子一直撑着,对身体也是不好的,不若老奴让人来慢慢的换下娘娘?”
一边说着话,就打算去亭子外喊人来,锦言摇头,低低的道,“不用了。皇上这些日子也累了,我还好,能撑得住。”
这一辈子,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哪怕只是稍稍的离开,她都不愿意。
“本宫已经盼了皇上很久了,本宫可以的。”
眼角有泪意,又轻轻的滚落而下,梁总管看着心酸,跟着安慰道,“娘娘,您的心意,皇上一直都记在心里的。可娘娘的身体却是不行的,娘娘再这样撑着,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也是会责怪老奴的。”
轻轻的躬身退下,正要出去喊人进来,景元帝带着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道,“不必了。朕已经好了,梁士,这一次,你做得极好。等回头,朕再赏你。”
慢慢的起身,从锦妃的肩上离开,梁总管便回身不安的道,“可是老奴说话时,扰了皇上的觉?”
景元帝道,“这倒不是。是朕睡得够了,稍稍休息片刻便好,又岂能如同夜里那般睡得极熟?”
说着话,便从凉亭里站起了身,四处走了一圈,活动了一下肢体,这才又坐下道:“锦妃,朕与你说话,你怎么不言语?”
锦言笑一下,脸色有些白,“只要皇上好,臣妾便好。臣妾哪怕只是在这里看着皇上,心里也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又何谈什么说话不说话?”
只要皇上好,臣妾便好……这该是一句多么让人暖心窝子的话?
“锦妃,你对朕的好,朕是知道的。只是以后,也要注意保护自己,若是朕以后,再如这次一般来不及回来救你,你也要像今天一样,一定要等到朕来救你。”
举步走到身前,景元帝弯腰,将她从石凳上拉起,锦言一声闷哼,脸色发白道,“皇上,臣妾……”
景元帝一怔,随之脸色难看道,“是不是朕刚才睡着的时候,伤着了你?”
心下骤急,也不等锦言出声,立时便喊,“梁士,快请太医!娘娘身体不好,你就不会早点喊醒朕吗?!”
他要是累了,哪里不能睡?锦妃身体不好,根本受不得累!
心下又气又急,他一弯腰抱了自己的女人,大踏步往锦宫而去,梁总管脸色一苦,就知道皇上会骂他啊,果然是挨骂了。
当下也不敢言语,急急喊了人去请太医,自己则一路急急的又跟着皇上往锦宫方向跑了回去。
锦言身体僵硬的窝在皇帝的怀中,只见宫道两边,宫女太监见了皇帝都齐齐躬身施礼,更是看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极其艳羡的嫉妒,锦言心下一顿,脸上缓缓便浮了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