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宁安宫上首,皇后一脸惨白虚弱的倚靠在软软的靠椅上,美目中迸射着狠意。
皇帝坐在一侧,眉头紧皱,却脸色冷凝,看不出任何想法。
只听皇后打完了人,又接着低低的泣道,“皇上,臣妾心里冤枉。说什么红花之事,臣妾难道不知红花可以堕胎吗?只是凭这低贱的小宫女,胡乱指证,臣妾不甘心!”
因为不甘心,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一并掉了啊,她不甘心,她真是不甘心!
“皇后,你且放宽心。孩子的事,只是无意中小产的,与任何人无关吧?”
景元帝耐心的说,青枝被打得趴在地上生死不知,是皇后令人打的,而他无动于衷。
“皇上,难道臣妾的心,皇上当真是不知吗?锦嫔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皇上真就不怀疑?”
虚弱的皇后,却是忽然间就声色凄厉的说,“臣妾掉了孩子,难道是臣妾的错吗?臣妾从来不知红花之事,臣妾也绝不会傻到为了去害谁,而要先行给自己使用红花堕胎!”
后悔,真是后悔啊!
声音一声比一声尖厉,听着就让人忍不住心里发堵。
“皇后!”
景元帝突然厉喝,眉宇之间一丝不耐烦,一字一顿看着皇后道,“如果,是连皇后自己,都不知道身孕的事情呢?”
孕期三月而落,还真是让人……意外!
“皇上……”
皇后倏然惊愣,脸色更加惨白,皇上的意思是,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才会去暗害别人,然后是她自作自受,把自己也害了吗?
不!
不是这样的……
“皇上不该听这个贱人的一面之词,就来怀疑臣妾,臣妾没有……”
皇后咬牙否认,景元帝轻飘飘的道,“朕有说,来怀疑皇后吗?皇后这么着急,岂是要不打自招?”
“不,臣妾没有……”
皇后脸色一白,急急摆手,景元帝却又笑,“那么,锦嫔肚子里的孩子,是朕的吗?”
他脸上笑着,眼里却是渐渐泛冷。
还真是他最近的手段越来越温和,也有不少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了。
“皇上,臣妾不敢!”
万万没料到最后事情的走向,居然会向这个完全不利于她的方面发展着,皇后脸色失和,终于颓废的挣扎着滑下床榻,自行请罪。
景元帝哼了一声,“所以,你要屈打成招,想要逼这个小宫女承认吗?她只不过是冒雨前来,说了句,锦嫔胎儿不好,是身中红花之故,你便要逼着她承认,锦嫔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野种?!”
“皇后,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阻止锦言前来的缘故,就这等场面,她要是来了,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会让他分心,让皇后更有指摘的地方。
是了,皇后是落了胎,可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皇后,外面雨势过大,你还是好好歇着吧。太医开的方子,你记着用。梁总管。”
短短吩咐几声,梁总管便推门而入,“皇上?”
“着人将这小宫女抬下去好好养伤。甘露殿那里,你着小和子再派精细的人过去伺候。”
顿了顿,又看一眼皇后,淡淡的道,“红花之事,朕自也心里有数,就不劳皇后过度费心了。”
话落,利落的起身,不等梁总管应声打伞,就已经快步走入了雨中,似乎在这个宁安宫里多待一刻,都是一种极大的嫌弃。
皇上走了,地上的青枝宫女,也被人慢慢的抬了走,皇后怔怔的看着,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意,“为什么……他要那样子的护着甘露殿?”
哪怕是她同样也为他怀了孩子而小产,他都半分的怜悯也没有吗?
“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起来吧。”
如颜慢慢的上前,心疼的说着,“皇上只是暂时想要个孩子而已,娘娘且得放宽心。”
只是,到底能不能生得下来,养不养得活,还是未知之数!
眼中倏然迸射出恶毒的亮光,皇后突然出了声,狞狰的笑,“哈哈哈!本宫是傻,是傻啊……怀孕三月而不知,还要以红花之毒去谋害皇嗣,本宫不是傻是什么?是什么?!”
自作自受!
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可恨那个宫女倒是忠心护主呢,一来就先挑明了红花之事,使得她不得不狠下杀手,又提出什么野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