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修士总有个自己的打算,而他没有,是因为他没有退路。作为一个修行六百年的仙人,他早就以大道为准,如果生生剥离,供奉星火魔君,那就是自找死路。
天下传承到底有多么久远,这个已经不清楚了,只是他记得,修士飞升,仙人往来,神明消陨,这些轨迹已经在人口相传中流传了几千万年了吧。现在炎门再次卷土重来,想要改变秩序,那就是要掘掉所有人武者、修士的根。可恨这些人眼前还有些动摇,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有些他们不明白,也看不到。
沮雅初带着瞬间苍老的口吻道:“我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怎么想的。炎门袭来,星火魔君威凛天下,失魂人为之羽翼,任何武者、修士仙人都难逃他们的主宰,只要你们还有一颗向道之心,那么就必须站出来。如果不愿意,那我也会站出来。”
这话完,所有人都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毕竟在场的人,虽然都是修行者,但有一,他们为了仙人,成为那称颂千古的目标奋进,要有几个人为了了悟天地之道,为了明心见性,那恐怕有些想多了。让他们为了一个信仰去奋斗,甚至要付出一切,这些人还没有那个觉悟。
简单的,就是要你们奉献一切,而你们所得到的就是大道会认可你们有一颗虔诚的心。
知道了是这样的许诺,没有人答应,甚至都脸色难看,有人忍不住道:“这……沮先生怕是在笑吧。”
云当也没有想到沮雅初法这么清淡,一好处都没有许诺,他们已经要是去太多,有补偿也是理所当然的。
沮雅初看了在场人一眼,道:“事情就是如此,再多的,也就只有你们了,无论你们愿意与否,失魂人都是要对你们进行一番炮制,这样才合得他们的心意。而你们还要是不愿意站出来,我也无话可。”
完话,沮雅初站了起来,一个人转入后面房间。
众人都还坐在客厅中,一个个都面露难色,这件事可不容易抉择,他们是真的想要好处,哪怕是一,而且在场人也不都是这个想法,譬如三位老爷子,他们追寻大道,已经是确认无误的,现在的他们对一切的**都降低了最低,一颗心明澈见底。不过在这件事他们之所以迟迟不表态,而是为了后辈子孙,看看他们能否在沮雅初这里争取东西。可是在沮雅初转身离开那一瞬间,三位老者感到无比从羞惭。
云老忽的站起来,道:“这件事不用再了,仙界倾危,大道颠覆,我等责无旁贷。”
有人不忿地:“我的祖爷爷,你倒是得好听,可是大道与我灵界,那可是有莫大仇恨,这千年来不见仙人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们。”
傅老抬眼望真那人,气道:“那还不是因为灵界的存在,若是当年没有灵界,从千年前,先辈子孙流传至今,总有一两个修行入仙的吧。来去,还是当初好心办了坏事了,给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如今灵界的存在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保住仙界、维持大道。”
青年人的脸色露出难解的神色,他也无可辩驳,这话沮雅初一直没有出,也没有指责灵界这,倒是让自己人出来,他还真有些不舒服。
云当也坐在那里静静地沉思,他心中其实和三位老人一样的想法,可是一看到众后辈,心中满是不忍,他们还和年轻,却无法达到仙界,如果离开灵界重新开始,有几代的人要重新开始,这样的损失和重新来过,就是大道最后的惩罚,为了为往日他们占据天下所有灵气的惩罚吗?一阵叹息,心中暗道,“终究是未曾在大道手下死亡一人,这也算是一桩幸事了。”
紧跟着,云当就站了起来,高声喝道:“行了,此事不用再议,眼前的事情要紧,沮先生的话不能不听,但灵界一时半刻也不能离开。在仙界光复、大道不灭之后,我们就离开灵界,外界自有我们的生存之地。”
目光渐渐望向了三位老爷子,三老都是跟着唏嘘的头,云当也就离开了这里。
一直坐在外围和师兄、师父等几个外界武者在一起的林笑此时心中也不是滋味,旁边的孙奔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了回来,只是轻声叹息,“未料到如此,未料到如此,天下变数至此最难。”其他几个外界武者的人也都是揪然不乐。
君诚睿轻轻拍了拍林笑的肩头,道:“我们也走吧。”
林笑站起来,想着刚才沮雅初的话,他感到一丝丝怪异,为什么要让这些被惩罚的人去向大道表明心迹,这不是某种隐性的暗示吗?不过他自己也不敢确定,跟着君诚睿等人走出几步,忽然林笑脸色微变,他猛地站住,朝着云当的背影望了一眼,本想要过去,却又摇摇头,转身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