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依摸着撞的通红的鼻子,还没站起身,那个人立即走上前来,极其抱歉的说:“姑娘没事吧?需不需要我扶你?”
蓝依闷声道:“不用,我没事。”
她从地上站起来,低头抖了抖沾了绿豆的衣角,抬眼去看那个人;
那人皮肤有些黑,又高又健壮,头发剃的极短,穿着武馆的黑色学徒服。
看到这个眼熟的着装,蓝依心里那一点恼恨瞬间消散个干净。
大哥蓝晖才十六,虽然入武馆当学徒已经六年,但十岁当学徒都算是晚的,许多小孩都是四五岁就去拜师了。
眼前这个人,年纪看着比蓝晖大,也比蓝晖高大健壮,周身的气势就不一样,或许是个快出师的。
蓝依不敢得罪,只能垂头跟他见礼,乖巧的喊了声师兄。
师兄弟家的兄弟姐妹,都是跟着喊师兄的,陈世安一听,就知道是遇上哪家师兄弟的妹妹了。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蓝依的头巾看了两眼,几乎是立刻就想起来了。
“你是蓝晖家的小妹吧?”他问。
那个属兔子的,跑得贼快的那个。
蓝依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他,没想到他竟然能认出自己来?可是眼前这个人,她确实是不认识的。
蓝依眨了眨眼,点头。
陈世安对上这双清澈的大眼睛,顿时觉得手没地放了。
心想,这大眼睛长睫毛,以及白皙的皮肤,简直像极了兔子。
他有些拘谨的站了一会儿,看到地上的竹筒和她衣角的水渍,才想起来方才把人撞倒的事。
他立即说:“这是琼浆台的糖水吧?我去买一份赔你吧?”
他记得琼浆台的糖水很有名,女孩子都很喜欢喝,三个小堂妹经常会让他买。
蓝依立即摇头:“不用,不用,不值几个钱,师兄不用放在心上。”
蓝依嘴上说的大方,内里心疼的要命。
五个钱呢,爹娘每天就给她一个铜板,那是用来给樊婶帮忙蒸饭的钱,偶尔给她点零花,都没超过三个钱。
两个哥哥都是学徒,尚未出师,即便是想疼妹妹,也拿不出几个铜板。
蓝依看着地上的糖水,以及摔裂的竹筒。
更肉疼了。
那个竹筒还要赔钱的呢。
蓝依弯腰捡起那个竹筒,想着虽然裂开了,拿回家还可以做笔筒用。
她对陈世安说:“师兄,时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陈世安“啊”了一身,有些无措的伸手挠头,眼看着蓝依转头就要走进青石巷了,他连忙喊住她。
“小妹等一下,”他走过来,将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蓝依。
“这个给你,作为赔罪。”
篮子里装着黄橙橙的枇杷果,果子带着绿叶,圆滚滚的码在篮子里,装了满满的一篮子。
新鲜的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蓝依看着眼前一片黄橙橙的果子,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但还是摇头拒绝了:“我不能收,师兄方才也没有撞疼我,我没事,不用你赔罪。”
陈世安看着小丫头黏在果子上的目光,还要一本正经的拒绝,心里就有些软。
陈世安将篮子放在地上,对她笑了笑,说:“那就带回去给蓝晖,就说是我送的。”
陈世安说完这话,,转身大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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