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汎忘记自己是怎么到的家,她的脑中只持续回放着那人喊自己名字的声音。
我的名字,本来有这么好听吗?
她这么想着,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自己圈在被子里,继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到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这头,温寂刚站在店门口目送最后一个客人拿着花离开。
转身进店关了店门后,温寂单手脱着身上的围裙,另一只手则拿起手机,接通了打来的电话。
“嗯,是我,这就过去。”
说罢,温寂一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皮夹克外套,打开花店的后门。从后门走出去是花店的后院,停着温寂的黑色越野车。
他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车钥匙按了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车子开往他的另一家店——LION酒吧。
LION酒吧是温寂大学时期就开始着手准备的创业计划,至今开业也才不超过一年。
但由于温寂将客群的年龄范围设定为18-30岁,装修也是年青人的偏好,再在刚开业时就大办活动,大幅度降低酒水的价格,直接打通了年青人的市场,所以现在LION已然成为南城目前最热门的酒吧之一。
温寂将车停在停车场后,往酒吧内的包厢走去。期间遇见许多熟面孔向他打招呼,他都一一点头示意。
“寂哥!”还没走到包厢便听到有人喊自己,温寂眯着眼往包厢那扫去,声音来源是林逸,他的大学舍友。
温寂找了个空位坐下,周围的人见他坐下,立马喊服务员拿多个酒杯。
“你们倒是比我这个老板来得勤。”男人的语气中夹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嘲讽。
“寂哥开的店,我们当然得经常来捧场了。”旁边坐着的陈飞狗腿地说道。
温寂似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接过服务员手中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拿着酒杯微微晃着。
他的目光始终放在酒杯里摇晃的液体上,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冰刀竖向座位上的某个人:“我看,是因为你在这有很多事要忙吧,是吗?”
温寂的话一出,包厢内谈笑的声音瞬间消失。他很少用这样冷淡的语气说话,除非在有人惹怒他的时候。因此,此时在座的人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但都在暗中揣测是谁这么蠢,敢在他的地盘造事。
“我数到三,自己做过的事,自己说。”
“三。”
“二。”
“寂哥,对不起。但是我看那女的当时在这玩得挺开心的,就往她饮料里掺了点药。谁知道那贱人第二天早上翻脸不认账。寂哥,这件事我一定...”
陈飞的话还没说完,温寂一手抓着他的后脑勺把人往桌上重重砸下。
陈飞还未开始挣扎,便感到额头传来一股剧痛。
他的额角处似乎还被温寂这一砸磨破了皮肤,往外慢慢渗出血丝。
“你他妈没懂我意思。”温寂手上的力道加重,修长的大手始终扣着陈飞的后脑,转了几下手,陈飞的额角在桌上继续摩擦。
“我这里是酒吧,只卖酒。你往我卖的酒里掺别的东西,好玩吗?”
陈飞的身体颤抖着,开口辩解道,“寂哥,我不会让那女的出去乱说的。你信我,寂哥。”
忽地,温寂将手移开,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巾,坐着擦起了自己刚刚放在陈飞脑袋上的那只手。
就在陈飞以为事情有转机的时候,温寂看向林逸慢悠悠地开口道,“联系那个女生,和她说我们帮她打官司,一定告到**她的人,家、破、人、亡。”
语毕,温寂无视陈飞求饶的声音,起身和包厢内其他人道了再见,往停车场走去。
他没有启动车子,而是随意地斜靠在车门上,拿出一支烟点燃。
看着自己从自己嘴中弥漫出的气体,他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真够脏的。
忽地他又想到了白天来店里买花的女孩子。
穿着一中的校服,还是自己的小学妹。头发高高地束起,小麦色的健康皮肤,看着自己时亮晶晶的眼神,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读几年级呢,家住在附近吗...
真好。
一支烟就这么抽完了。
温寂敛住思绪,坐进车内朝家的方向驶去。
*
一夜浅眠,周清汎起来时是浑身都酸痛着。
她伸了个懒腰,试图回想起昨晚的梦,想不出个所以然,还是翻身起了床。起得比平时晚了点,她拿起一个面包和牛奶就出了门。
骑上她的绿色山地自行车的时候思绪还飘飘然着,抓也抓不住。
这种感觉就像踏在云端,踩不着地。
她摇摇头不再细想,加速往学校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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