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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师父这么一点拨,我心头豁然一亮,仿佛很快就能见到妻子一样,浑身轻快了许多。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睡觉之前,我一边练习静坐默念,一边沉浸在马上可能找到妻子的期待中,一个恍惚又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但是刚出大门,就被晓萌堵住了。
我问她怎么来了,她说,好些天没见到我,很想见我。我让她别胡闹赶紧回去,她就是不肯,说要跟我多呆一会儿。
我只好退回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她闲聊。
“我几乎天天晚上都在等你,渴望见到你,说说话,可是你从我身边走过,却对我视而不见,太冷漠了。”
晓萌坐在平时馨雅座的那只单人沙发上,右手不停地捏着左手的大拇指,眼眶眼泪在打转。
一直不想晓萌有误会,看到她这个伤心委屈的样子,也不好置之不理。
“晓萌,不是那样的,你那么热心肠地帮我,我怎么会故意冷淡你呢。你难道忘了,如果我不是以生魂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你能看见我,我是看不见你的,更没法交流。今天我能发现你,是因为我刚才不小心习惯性地到了你们的世界,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呀。”
晓萌破涕为笑,微微低头,面露羞涩:“其实我也知道,我就是觉得很委屈才那样说的。”
晓萌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为了让她知难而退,我捎带夸张地告诉她,我跟妻子一开始也许谈不上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有如今年轻人恋爱时那么多浪漫,我们携手走过的岁月也不算很长,但是我们一起沉浮,渡过了我最艰难绝望的时刻,我们宽容互谅,养育孩子,我们之间已经锻就了一条非常坚固的亲情纽带。
我觉得光这样说,可能还太空泛,又列举了很多妻子把我和孩子照顾得如何周到细致的事例。
可是晓萌听了,不以为然,说:“你妻子能做的那些,我也能做到,甚至可以做得更好。”
我一时语塞,可又忍不住失笑了:“晓萌啊,你怎么转眼就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了?”
晓萌只吐舌头不说话。
我趁机把话题转到师父关于寻找妻子亡魂的建议上来,在这一点上,我丝毫不怀疑晓萌的热心。
果然,晓萌听完我转述师父的意思后,马上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回去后马上去粘贴寻魂启事,悬赏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很欣赏晓萌关于悬赏的主意:“不过这样做会不会违规啊?”
阴间什么规矩我不是很清楚,晓萌也没解释这样是不是违反下面的规定,显得很仗义:“不就是贴几张小广告吗,我去贴,抓到了有事算我的。”
“那你小心点,不让贴就别贴了,不要跟管事的起冲突。”我不无担心地说:“你方便的话也跟那些资历老的亡魂们打听一下,还有就是帮忙到有关部门查一下有不有什么恶性案件中死亡的鬼魂。”
“好的,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
“天快亮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还得东躲西藏的。”我不得不对晓萌下逐客令。
晓萌很不情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看着她念念不肯离去的样子,看着她孤单离去的背影,突然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晓萌这么好一个女孩,前世那么痴情于一个男人,最后却伤心透顶而自杀,做了孤魂野鬼却依然好了伤疤忘了痛,对爱情的渴望依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见爱情这东西真有点像大麻,制造了多少阴阳两界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