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春末的日子,晚上总是微风徐徐,让人在最舒服的温度中入眠。
但楚风却是睡不着的。
连溪白庭关押人的地方,干燥而阴冷,这种地方,大约是从来都没有人来的,楚风稍稍移动一下位置,就会灰尘扑面。
树影摇曳,此刻楚风还不知道,老祭司已经连夜动身,去往沼泽,摘取水阳花。
而老祭司离去不久,部落内就开始为楚风的审判而争吵不停。
部落中央的屋内,楚江坐在主位,冷眼看着下面一群人在叽叽喳喳的争吵。
魏育坐在角落冷笑,一个白胡子老者怒目而视全场人道:“楚风这小子,目无尊长,这次更残害同族,不可不惩处。”
另一个白发老伯针锋相对道:“哼!楚鹰,你这话也太过独断,不过是那楚南叫你声三爷爷,就能如此断定楚风是害人之人?此事我看另有蹊跷,不可武断。”
又一个中年男子拍案而起,大叫:“楚开老伯,我看您才是老糊涂,楚风的父母也不过是十几年前才来部落,楚南才是咱们的亲族人,岂能这么向着外人。”
门口楚锻亦是拍桌而起,看着那个中年男子道:“楚匀,你还真好意思说,吃部落这么多资源,什么都不为部落做,别忘了,楚风的父母是为了部落牺牲的,老祭司这些年来为部落做了多少,各位心里不清楚吗?”
楚锻说出楚风的父母,屋内顿时陷入沉寂,楚锻毫不畏惧,眼神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甚至看向楚江,也不收眼光,当他扫到楚江后面那个男人,还是瞳孔微缩。
那个被成为楚江影子的男人,楚雷,他总是喜欢缩在阴影中,有人说他要比楚锻更为厉害,在部落所有的事情上,他从来不置一言。
楚锻常想,他天天这样,不寂寞吗?快乐吗?但没有答案,因为楚锻和他的接触,从来只限于几句话,他就是那种自小就寡言少语的孩子。
但有些事情,楚雷大约是不知道的,比如他的爷爷和楚江爷爷的恩怨,但楚锻知道,只是这种事情,部落里谁也不会提起便是了。
经历过一阵沉寂,一阵“嘎嘎”的怪笑自角落传出,坐在角落的魏育,第一次开口:“子辈岂能靠父辈荫泽,那部落有谁父辈有功,岂不是子辈就要翻天,部落有部落的规矩!”
魏育缓缓的加重语气:“楚风下毒,已是不可置疑,现场没有他人接触楚南,若不是楚风,楚南少主还能自己吃毒药不成?”
魏育重重的咬住“少主二字。”
楚开心中冷笑,自己吃毒药也不是没可能。这个老伯与老祭司关系颇好。
魏育继续道:“残害同族,触犯族内规矩,就要按连溪白庭的规矩来,让楚风四十斤玄铁锁脚,放逐阴凉山,三日后,楚风能平安归来,自然是得到神灵宽恕,不能归来,就是被恶灵吞噬。”
楚锻咬牙道:“祭司大人,老祭司还没回来,这么着急宣判楚风怕是不好吧,再说之前说的可是……”
魏育挥手冷哼一声道:“不管之前如何说,身为祭司,我就不能容忍邪恶残留在部落内。”
在场几个人一时被魏育的“正义”直言给震的心神恍惚,连楚鹰都在心里骂,你魏育是个什么玩意,我们还不清楚?
眼看就要开展新一轮的骂战,主位的楚江站起,在场的人鸦雀无声,楚江淡淡道:“一切就依祭司所言。”
随即转身离去,不再给众人发言的机会。
楚鹰楚匀等人皆是一脸心满意足的离开,而楚锻楚开等人却是一脸咬牙切齿。
楚锻长长叹息一声,在魏育离开后,缓缓对楚开等人道:“这祭司来部落后,可没对大家做什么有益的事情!”
楚开开口道:“楚江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庭主这么些年来,本事没怎么张,心倒是狠了不少。”
众人皆道:“楚老伯,慎言!”
楚锻眯眼道:“楚老伯,按理来说您是长辈,庭主该听听您的意见。”
楚开长叹一声道:“老咯,老咯!”
楚开一脸落寞离去。
半夜静悄悄,即使囚禁楚风的地方再不堪,楚风也已经是昏昏欲睡了,就在楚风要睡着的时候,脚步声传来,在暗夜中,尤为清晰。
楚风蓦然睁眼,一个蒙面的男人站在牢笼前。黑夜使得楚风更加不能看清他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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