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阻挡,它们来去自如,去扯你的头发,衣角,肆无忌惮。你不是喜欢扯吗?那就去扯风筝供我们娱乐吧。
高真在阿离身后,把着她的手教她一点一点放线。
“你看,这样放一点……对,扯一下,再扯,好放一点……”
“不如你来?”
“我这是在教你,以后我们可以比赛,你放好了还能赢我,多好。”
“赢了你有什么好的?”
“赢了我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他坏笑。
然后慢慢松手,说,“你自己试下,不要和它对着干,细紧你就收,松了你再扯,不然就断了。”
江边放风筝的人真多,叫嚣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尖叫跑开,怕自己的风筝和别人的缠绕,又嬉笑去召唤同伴。有延江边骑行的人,小心避让着。日落时分,天还未黑透,大城市晚上光源又很足,映在江面上,抬头低头皆是浮华。
阿离手中的风筝被风越托越高。
高真的电话响了,他向她挥手,转过头去接。可能风大听不清,他朝背风的地方走,渐行渐远。
其实风筝只是从一边叫卖的小贩手中买来,那种线,经不住放得太高。阿离手中的线越放越长,那只风筝,已经越过所有的同伴,慢慢成为一个小点。
高低起浮间,线隐没入夜色,它们就成了努力摆脱法力控制的傀儡,一抽一抽地,想解脱,又不得。那根线,是支撑,也是束缚。
她眯起眼,晶光一闪,嘣一下,线就断开。
没再抬头,阿离手里绕着断线,张望着高真的方向走过去。路过垃圾桶,随手扔掉。
她听到高真说,“好,好,你发地址给我。”
转过脸,突然见到阿离,吓一跳,手机掉到地上去。
那边没挂,对方显然也吓一跳,一个女声大叫,真,你怎么了?
他很镇静地捡起来,皱起一张脸伸手捏一下她的鼻尖,旋即又笑起来,揽着她的腰,对那边说,“没事,被人撞了下,你发给我就可以了。”
又用嘴型对她无声地说,你吓死我了。
挂了电话,阿离故意板起脸,“我就那么可怕,能吓死你阿。”
他被她一激,在她腰间的手就往她肋下挠去,另一只手抓她手腕,笑着说,“你觉得呢。”
阿离边笑边躲。
“哎?你风筝呢?”他突然住了手。
“飞了。”
“飞哪去了?”
“不知道阿,一眨眼,不见了。”她摊摊手。
“那线呢?”
“风筝都没了,我要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