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波尔从铁锅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报复的念头,只想离这个恶魔远远的,只想回家。
当波尔在牢房里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他的意识在经历一次次折磨后,没有浴火重生反而彻底崩溃了,没有三五年静养,是不可能恢复了。
零坐在牢房外,手里拿着一瓶朗姆酒自饮自啄,那把生锈的剑被他插进腰带里,看似随意,实则处在最完美的拔剑角度。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走廊门处响起,接着图兰悠悠的声音传来:
“呦!零,你在这里啊,真是好巧啊。”
零拿着酒瓶的手僵硬在半空,接着叹了口气,另一只手缓缓摁住剑柄。
与零的不动声色相比,波尔简直要吓疯了,这个声音是他的梦魇,是他恐惧的源泉。
即便是以后波尔死去,被放进铺满鲜花的棺材里,尸体腐烂在泥土里也不会忘记。
也不知波尔哪里来的力气,身体发出一阵‘嘎巴嘎巴’的声音,绷带被撕裂,夹板被甩去一边,挣扎着坐起来。
挥舞着僵硬的双臂把床板上的稻草聚拢成一堆,一头扎进去,只露出个屁股在外面瑟瑟发抖。
零注意到这一幕后脸色怪异,心底突然泛起一阵罕见的怜悯。
没等零仔细品味,图兰已经随声而至,来到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
零手中的剑抽出一寸,一股锐利的气息弥漫开来,出言道:
“就在那里吧,别再向前了,我耳朵没聋,你说话我听的清。”
图兰从善如流停下脚步,笑嘻嘻的说:
“别那么紧张嘛!我又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零不以为然气势丝毫没有放松: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欣赏监狱的风景吗?”
图兰诚实的问:
“我要说我是专程找你聊天的你信吗?”
“聊什么?”
“聊聊你啊,怎么躲藏在闪金商会的。”
零想了想,点头道:
“可以,不过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你说吧。”
零看着图兰,把出鞘一寸的剑插回剑鞘,手依旧扶着剑柄,组织了下语言,缓缓说:
“我出身西海,曾经是道场的剑术老师,后来跑到伟大航路想要扬名立万。
在向一个乘棺材船的剑客发起挑战时,苦战了一天一夜,被打败了,剑心也被打碎了,老会长救了我,从此以后我就成了闪金商会的护卫。”
零的声音没有多少起伏,描绘的波澜不惊,仿佛刚刚诉说的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图兰暗自点头,心中猜想,看来零真的是从哪个不知名的小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棺材船都出来了,什么人坐棺材船?死人啊!如此说来,那家医院应该是出过严重的医疗事故。
零没有给他多少臆想的时间,马上问:
“那么,该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椰子岛人,从来离开过椰子岛。”图兰说到这,突然竖起一根手指,面带着神秘的微笑接着说:
“不过,我可不是普通人。”
零一挑眉毛,追问道:
“那你是什么人?”
“哼哼,听好了。”图兰挺直了腰板,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的唱到: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哎!你拔剑干什么了,别!”
先是一道剑光从走廊门破门而出,接着图片狼狈的从里面跳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过身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装,生怕里面的零听不清楚,接着唱:
“我挥手起雨,我鼓动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