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红尘炼心 第二十二章 这两个家伙可不像好人呐

躺在一堆臭气薰人的麦秸上。

    小窗透入一线阳光，可以看清室内的一切。

    对面墙根下的乱草堆中，有四个蓬首垢面的中年人，两个眼神滞呆地盯视着小窗，两个正翻开破衣在捉虱子。

    王雨濛他感到口中发干，鼻中喷火，头脑昏沉，眼前发黑，虚脱的感觉无情地袭来，哑声道：

    “这……这是哪……哪里？”

    “这是楚城府的大牢。”有人用沙嘎的声音答。

    “我……我怎么来……来的？”

    “你是杀人犯，这儿是死囚牢。”

    “天哪！”王雨濛绝望地叫，浑身发僵，痛苦的浪潮无情地袭来，令人难以支持。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朋友。”那人面无表情地答。

    三天后，他可以进饮食了。

    接着是官府提审，审问李家人命案，他才知道那天李家有十八具尸体，其中有孔大鹏以及他带的手下，李家父子，李家老仆人，以及十三个伪装成李家佃户的李家门客。

    但是没有找到诸葛长青的尸体，诸葛妍妍下落不明，现场只留下他一个活口。

    李家是宁州府报备的地主，官府上下很重视，只有他一人昏迷在李家，便从他身上找口供。

    王雨濛说了事情的所有经过，也说了自己的身世，也说明了父亲也曾是宁州政府官员。

    后来经核查核实了他的身份，再次审问他时审讯之人态度明显好了很多，想来是他的父亲所给他带来的优待，后来又关押了了十天，大概是向镇魔司询问了，王雨濛方判决无罪开释被无罪释放。

    在宁州中心楚城前后耽搁了近二十天天。王雨濛终于恢复自由，踏入南下的旅程，向着中州方向继续出发。

    诸葛长青祖孙两人，可以说间接地因他而死，他抱定决心，要设法打听诸葛妍妍的下落，不然于心难安。目前唯一的线索，是先找到他最后所见到的五个女人。

    多方打听之后，打听到宁州正南方向，听说近半年来，自宁州极北王雨濛的家乡柳城开始，一直向正南方向多个城市皆有妖姬姑姑手下女流的消息，她们飘忽不定，有如神龙，神出鬼没，这帮女流大多是年轻貌美的少女，也有不少妖媚美艳的半老徐娘，声称是妖姬姑姑的座下众女，每人的腰带上，皆带了一条绣了金牡丹花的彩巾。

    把楚城的黑白两道被她们整治得服服贴贴。

    最后，楚城的官府第一高手林如是也一败涂地。奇怪的是，这些女人似乎毫无所图，降服当地的人物后，一笑而去，没听说她们提出任何条件，被降服的人也讳莫如深，拒绝提及此事的经过。

    江湖道上的朋友，猜想是一批初出道的高手，初露锋芒，扬名立万的举动而已，妖姬姑姑是谁？年龄、相貌、出身……没有人能确切地说明，众口纷坛，莫衷一是。

    但似乎并未听说过有受害的人。好奇的人四处追踪，但谁也不知她们的底细，她们的名号，在短短半年中，居然轰动江湖，妖姬姑姑的名号不胜而走。

    王雨濛分析了她们的行进路线，有很多适合自己重合，想来也是直奔中州，王雨濛确定自己的目的地宁州最南方的距离中州最近的—湖畔一城。

    按时间来算，他在楚城已经滞留了二十天，就算妖姬姑姑团队边走边停，料想用不了二十天，她们也会到达湖畔一城。他心中焦急异常，买了坐骑，不顾一切驱马急赶。

    这次他还反思了自己为何一出现就被五毒帮截住，立即改了装，扬弃了公子哥儿的服装，披头散发不挂胡子，由一个白嫩嫩的公子哥摇身一变成了个江湖流浪汉。

    这一路没有任何波澜，二十天后，他终于赶到了湖畔一城。

    一番打听之后，妖姬姑姑团队果然曾滞留此地，已经乘船去了中州。随即王雨濛也上了一艘中型客船，直奔中州。

    船在黎明启碇，他的铺位在前舱，二十名旅客挤在窄小的舱中，每人仅可占到恰可容身的半席地。

    由于是匆匆上船，他还没有仔细打量过同舱的旅伴。

    秋汛已过，但水势仍然汹涌，顺风顺流，风帆吃饱了风，势如奔马。

    他步出舱口散散闷气。大江中行船有风帆助力，用不着橹浆，因此舱面只有三两个水夫，大部份旅客都到前舱来观赏江景。

    舱面全是男客，女客居住在中舱后段，不敢出来抛头露面。他向左舷踱去，倚舷远眺，船行似箭，倒还相当平稳。

    他发现身右来了人，本能地扭头看去。看打扮，是两个中年水客，但一个目光阴沉，一个却锐利如鹰隼。

    目光阴沉的人，右耳后有一条三寸长刀疤。眼神锐利的人，生得满脸横肉。

    “这两个家伙可不像好人呐。”王雨濛心中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