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端起酒碗,道:“我们没好东西孝敬大哥,干一碗,原谅小弟等过去得罪之处。”
王雨濛应声立起,举着酒碗向大家道:“各位兄弟,过去的我们不谈,大家干杯。”
众人都一饮而尽,正在兴高采烈,酒酣耳热之际,孙伟像是想起什么事,突然向王雨濛道:“大哥!往常我们轻易就将你抓住,今天怎么十多人都摸不着你,这是为什么?”
王雨濛为难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准空闪躲罢了。”
孙伟摇摇头道:“我不相信,大哥—定有奇遇,只是不肯告诉我们。”
王雨濛暗忖道:“我怎能对你们说实话呢?好!反正我还有些不太明白,就再试一试。”
于是,说道:“我没骗你,不信我们来玩捉迷藏,你在旁边留意着,看着。”
很多小叫花子对捉不住王雨濛极为不服,此时听说捉迷藏,大家都齐声赞好。
王雨濛道:“现由各位追我,但要听我号令,我喊一,你们就一个来追我,我喊二,你们加上一个来追我,我喊三,你们再加一个,听清楚了吧?”
狗剩儿第一个应声先上,王雨濛用一元步法很轻易躲过,还在狗剩儿背上轻轻拍了一掌叫道:“二……”又有一人加入来捉他,他边跑边躲,口里三个,四个一直喊到九个。
王雨濛随着人数增加由一元到九官使开步法,藉此对神龙步悟解更深。
小叫花子们哪会捉得住他?不过是白费气力而已。最后王雨濛大喊道:“你们一齐来吧!”
于是,所有的叫花子全部加入追王雨濛。
此时,已交五鼓,这群小叫花子的欢笑声,震惊了流云寺正在作早课的和尚。
寺门忽然打开,步出一个安祥清逸的老和尚,他一眼看到这群胡闹的小叫花子眉头微微一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施主雅兴不浅,大清早干扰老衲早课,看在佛祖金面,还是远离寺门,让老衲等静读佛经。”
众人听老和尚一声喧号,都停下来,王雨濛乘着酒意,越众上前,学着老和尚问询模样,稽首道:“佛祖大开方便之门,老禅师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和尚一听,心里奇怪,哪来的小叫花子,如此齿利?而且谈吐吻合禅机。
仔细打量,虽然满身污垢,却是五官端正,心想这不是通常叫花子,随口答道:“佛渡有缘人,小施主惊扰禅课,西天拒接不参禅不念经之辈。”
王雨濛接道:“无相无我,我佛自在心头,六根不净,七情不去,谈何参禅?”
老和尚被问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道:“小施主虽是强解禅理,亦令老衲佩服、请问贵姓大名?”
王雨濛答道:“我叫王雨濛,敢问老禅师法号如何称呼?“老和尚首道:“贫僧归意。”
王雨濛听是主持归意长老,慌忙见礼,告罪道:“原来是归意长老,王雨濛年幼无知,强词夺理,盼老禅师海涵。”
归意长老哈哈笑道:“岂敢,岂敢!小施主有兴,请进破寺一谈如何?”
归意长老见王雨濛谈吐不俗,举止温文,小小年纪,书已读得不少,从心底喜爱,便想探探他底蕴,故有此问。
王雨濛亦不客气地道:“有扰大师。”
转身向背后小兄弟们摆了摆手,小叫花子们纷纷离去。
这一老一少,一僧一俗,穿过前殿,走进禅房,王雨濛一脚踏进房里,就感到头脑一清,酒气去了三分。
原来这小小方丈室,布置得清雅脱俗。
对着房门是一具书厨,上面摆满经书,进门左边是一张檀木禅床,右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窗,从窗口看去,后园花木扶疏,轻风过处,送来阵阵清香。
窗下一几,摆着一副围棋,棋盘是檀木做就,棋子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晶莹光滑,看来老和尚当是个中能手。
王雨濛走进屋内,自惭形秽,惴惴不安。
老和尚让坐,王雨濛真不敢将一身污泥沾染到净洁的蒲团上,不安地道:“大师没坐,哪有我先坐下的道理?何况我一身污泥,有污圣地。”
归意长老微微笑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小施主但坐无妨。”
王雨濛还是迟疑不敢就坐,归意长空打趣道:“小施主为何前踞后恭?”王雨濛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让老和尚一激,一屁股坐在蒲团上,道:“哼,那我坐下便是”